熊霁山哑声道:“怕你会出事,来接你。”
他补充:“是没告诉他。”
“哦?为什么?”
熊霁山思索一会才回答:“没为什么,就是不想他跟着过来。”
春月又看了他一会,倏地呵笑一声,拔腿往酒店大门走:“老熊,你啊,学坏了。”
熊霁山跟着她离开,他没有回头去再看阿瑞斯一眼,因为他知道那男人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离开,如若再对上一眼,熊霁山没办法保证自己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出了酒店,夜风微凉,门口的士站无论几时都有黑色的士在等客。
两人坐上车,春月屈肘倚在车门处,熊霁山见她情绪不高,主动跟司机报了新葡京,春月住哪里有跟他们说过。
车子驶进夜色里,司机对着蓝牙耳机,同谁讲着今晚的大事件:“你说说,莫记老细明明住主教山,为什么会死在氹仔的公寓啊?肯定上面藏了个女人啦……夫妻恩爱?你都傻的,那都是做给你这些懵炳看的,面子公关……”
后排座的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酒店,熊霁山丢了张票子给司机,说不用找,虚虚圈住春月的腕子拉着她下车。
“你订房了吗?”春月轻轻一挣,就从他手里脱出。
“没有,一过来就直接去定位那里等你了。”两人走进酒店大堂,熊霁山掏证件准备开多间房。
春月拦住他:“上我房间吧,我是套房,你睡客厅。”
房门关上时,春月猛地扯落熊霁山的口罩,手臂勾住他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熊霁山只有一瞬愣住,但很快承住吻,与她唇舌交缠。
春月的手在他腰腹处若有似无地拂过,接着往下,后腰和臀部也没放过。
接着她一个下潜。
熊霁山下意识去捞她的腰,但没抓住,见春月蹲在他胯前,正想阻止她:“起来,脏……”
很快,他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春月的手指飞快探进他的右脚军靴旁侧,一秒钟功夫便将藏匿其中的折刀抽了出来,甩出刀片,闪银光的刀尖直逼他胯下。
春月嘴角挂起淡淡的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熊霁山,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呢?嗯?”
那边厢,石白瑛送走人,胸腔里的无名火还没有熄灭,火舌舔得他浑身不舒畅。
又下楼,拄着拐杖进赌场,要了一百万码,公关请他进贵宾厅,他没要,在大厅随便挑了张百家乐坐下,每一次下注都是散台最高限额。
他心里不舒畅,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赌桌上,一时想自己的第一次过夜邀请就这么被拒绝丢脸死了;一时想这妖精是不是给他灌了迷魂药,怎么这么多年了也没觉得腻,还越来越要不够她;一时想来接春月的那男人怎么有点眼熟,但他接触过的人实在太多,把记忆翻来覆去都没想起来。
脑子里思绪乱飞,回过时手里的筹码就剩两个一万块,荷官老太太开口劝,老人家你还是别玩了,早点休息吧,石白瑛笑出声,把两颗码子随意一抛,起身离开。
深夜的赌厅人不少,尤其女人,金牌公关有,去去妹有。
经过老虎机区,有几个姑娘望过来,石白瑛本来以为自己都扮成个老头子了,小姑娘应该看不上他才对,结果还是有个穿低胸小短裙的青春靓妹对上眼后走过来,问他去不去。
石白瑛认真一想,他这种老头儿应该更受去去妹欢迎,毕竟上了年纪,可能还没入洞就已经完事,小姐便能去找下一个客人。
青春靓妹见他站着没讲话,已经主动过来挽他手臂,嗲声嗲气地喊他“老伯伯”。
石白瑛又想起这几天有人总软着声音喊他“爷爷”。
他抽出手,甩下女孩,用完全不符合老年人的步伐往赌场出口走,边摇头边苦笑:“没意思,真没意思。”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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