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就要学汪汕那样,死皮赖脸在她身边守着。
直到守得云开,见月明。
刘海修短后,窦任的浓眉大眼重见天日,鼻梁又高又挺,春月捧着他的脸左右来回看,啧啧称赞道:“真不愧是长得最好看的黑客小哥哥。”
窦任被炸起一脖子鸡皮疙瘩,却阻止不了自己心花怒放,还装模作样地问她:“那是我长得好看,还是欧生长得好看?”
在春月身边呆了这么久,他自然看得出来,欧晏落在春月生命里占了太重的分量。
好在这男人自个儿作死,不然还真不一定有他的戏份了。
春月还真的鼓起腮帮子思考起来:“唔……”
窦任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怕讨不到好,还得了个糟心的答案,赶紧自行拆了围布,扣着春月后颈吻住了她。
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总不顾场合地响起,但这次不是春月的手机,是窦任的手机响了。
窦任不情不愿地起身,回客厅拿手机,一看,是熊霁山来电。
他回头看向春月,比了个口型“老熊打来的”才接起:“喂,中午要不要一起吃……”
熊霁山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郭明亮和他老婆死了。”
早上还明媚灿烂的阳光,午后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城阴沉翻滚的乌云,曾博驰匆忙停好车,鞋底刚踏上滚烫水泥地,雨点就砸下来了。
他没取伞,跑得飞快,一开始落下的雨还带着热度,拍在脸上是滚烫的,跑到郭明亮家楼下时,那雨水已经降了温。
楼下不少街坊撑着伞围观,楼道里也是,家家户户都开了铁门窸窸窣窣聊着八卦,有些个比较避讳的,站在屋子里手转佛珠念诵经文,抑或屋子里循环播放着南无阿弥陀佛。
曾博驰每迈上一级台阶都在反省自己一次,明明知道郭明亮有精问题,有厌世倾向,为什么自己前两天不与他再多聊几句?
为什么?他又一次慢了一步?!
越接近郭家的楼层,人越来越多,楼道好闷热,现场每位警察都是大汗淋漓。
局里有别的案子在忙,曾博驰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法医和侦查员已经离开,尸体也被接走了,只剩铁门上缠着的警戒线刺痛曾博驰的眼。
区局出的警,门外有一年轻警察认出曾博驰,惊讶道:“曾、曾队?你怎么在这?”
曾博驰记不得对方的名字,有些不大好意思,对方倒是明白人,点头:“我姓罗,你喊我小罗就行。”
曾博驰走到他面前,指指屋内:“你好,我与……死者认识,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你能告诉我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要埋进外头嘈杂的雨水声。
小罗一脸为难,也压下音量:“这不合规矩啊曾队……”
“不不,不用太详细,我就想知道,确定是自杀了是吗?”
小罗环顾了一圈,给曾队使了个眼,接着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
曾博驰跟过去,小罗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伸出手腕,手指在腕子处划拉了几下。
曾博驰意会,是割腕。
小罗再瞅了眼事发单位,握拳挡嘴,极小声地说:“而且有留下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