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响桌上的服务铃,没一会儿服务员就到了她们这桌。
丁希摁灭了还放着视频的手机屏幕,和服务员说:“把冷气关了。”
服务员为难:“客人,不好意思,如果您感到不适,那我给您拿条披肩可以吗?”
丁希扭头看服务员,也不叫她走,掏出手机打电话:“李经理,我在一楼,把冷气关了。”
一分钟不到,甜品店的冷气猝然停了。
服务员捂住嘴,吓得不行。丁希放下手机和她说话:“去门口,李经理一会儿过来,跟他说不用来见我。”
服务生唯唯诺诺答应,然后赶忙去了门口。
娜予冷眼看着,唔,有钱真好,孙运威可真会挑。
服务员走了,身体慢慢热回来的丁希理智也慢慢回笼,看对面微笑的女孩儿:“谢谢你啊,今天的冰淇淋请的很值。”
“不客气,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老师让你回家反省,现在看来我有事要处理了,你可能不太适合回去。不介意的话,我叫人来接你,你先去他家住一周。”
“完全不介意。”
丁希拿起电话,拨号:“丁知行,来商场接个人。”
没过多久,电话里的男人,开着跑车来,接走了十五岁的娜予。十五岁的孙娜予,住进了丁知行家,从此再没出来。
圣诞酒会,丁知行非得在两人住的房子里办。
娜予是无所谓,丁知行金屋藏娇不怪,但要是让远在国外的丁希知道藏的是孙娜予,反正第一个砍死的不会是她。
酒会来的人多,衣香鬓影,花园和房子到处都是人。
丁知行带着娜予见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人,两人手挽手,他只介绍娜予的名字,关系却没说。
唔,也不好说,这样别人反而只把她当普通女伴。
重要的几个人见完,丁知行后面也就不拘着她了。得了自由的娜予径直往二楼房间里钻,打开房门,床上却躺着不请自来的人。
“哟,赵大小姐这是喝多了呢还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躺床上了?”房门开着,楼下的喧闹听得不分明,娜予就靠着房间门看床上的人。
赵斯雪,丁希给丁知行汇总的相亲册子上见过。
“关门,下去,不要你管。”床上的人只露个头,颐指气使地说了这么一句,想必下面是一丝不挂的。
忍一忍吗?不。
娜予边取耳环边往衣帽间走:“我虽然不想管,但是房间是我的。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所以还请赵小姐挪地儿,楼上客房请。”
躺在床上的赵斯雪反应了叁秒,蹭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瞪大眼睛看她。
娜予回头看了一眼:“诶,不好好保养,果然年纪大了就会胸下垂。”
赵斯雪扯了被子捂上胸口:“你胡说什么!你是谁?”
“这房间是我的,你说我是谁。”
哎,当情妇的,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孙娜予,你好过分。
不打算再下楼了,娜予暂时不管床上的人,进衣帽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开门出来,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
穿好衣服的赵斯雪,打人还嫌手疼:“知道我是谁是吧?知道就收敛一点,贱胚子!不过暂时仗着他的势而已,别不知好歹,早晚要被扫地出门。”
仗势,狗才仗人势。
情妇就是情妇,正妻候选人这一巴掌,打得理直气壮。牙齿磕破口腔内壁,用舌头舔一下,尝到了血腥气。
“呵”,孙娜予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血气抬眼看她,笑着说:“谢谢,学到了。”
赵斯雪气冲冲下了楼,娜予走到床边想坐,又嫌弃这床刚刚被别人睡过。
丁知行抽了空上楼找她,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肿着半张脸的人躺在长绒地毯上睡着了。
摸她脸,动作很轻柔,她还是疼醒。
娜予睁眼看他:“结束了?”
“谁打的?”
“你可能的未来的妻子,赵斯雪。”
“狗屁,起来,跟我下楼。”
西装革履的男人,拉着穿睡裙的她下楼,没管任何人的眼光,径直走到花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俩,而他拉着娜予,站到了赵斯雪的面前。
来者不善,赵斯雪抖着声音和丁知行做自我介绍:“丁总你好,我叫赵斯雪,我爸是千......”
“嘘。”你爸是谁,没人想听,丁知行打断了她。
松开孙娜予,叫她:“去,我说过,住在我家,闯的祸我都负责。”
他第一次说这话,是五年前。
娜予踏进他家,上下走一圈,站在楼上问:“你是不是比你姐姐还有钱。”
丁知行坐在楼下靠着沙发打游戏,头也不抬地回她:“怎么,要划几套限量版沙发?随便,你住我家,闯的祸我都负责。”
仗势,偏偏就我能仗怎么着。
娜予伸手,把站在泳池边上的赵斯雪轻轻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