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却没动地方,他说:“来得及,我问问刚才屋里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赵明吉说:“嗨,拿了人家挂失的存折去取钱还不能证明那存折就是他们的呗,本来这事银行一般不报警,除非特别可疑的。这男的当时态度不好又特别着急,就被我们给弄过来了,这会儿等人保释呢。咋了你认识他们?”
陈源正想着要怎么回答,那边陆惜杰就来了电话。陆惜杰笑说:“不好意思啊陈源,我还想着过两天给你打呢,你有事吗?”
陈源说:“我看见那两个人了,他们在派出所,说是拿了别人挂失的存折去取钱没取上。这事你知道么?”
陆惜杰只想了片刻便明白陈源说的是谁俩,当下乐了,“哦?这我还真没想到。他们拿的应该是我妈挂失的存折,钱他们是肯定提不出来,怎么人还给抓了?”
陈源无视朋友疑惑的目光,“听说是态度不好还有些可疑吧,你要过来么?他们这会儿正等人保释呢。”
陆惜杰一想,反正他妈妈去了卓欣欣家,那他就去看看吧,也好听听人家是怎么解释的,再看看是谁来保释的。
司机把车开得很快,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陆惜杰就到了陆胜天所在的派出所,而这时候来保释他们的人还没到。陆胜天看到陆惜杰过来,脸色黑得吓死人。陆惜杰心情却是极好的,他笑说:“爸,小姨,你们拿着我妈的存折去取钱,怎么不问我妈借个身份证呢?”
警察问:“你是?”
陆惜杰笑着跟赵明吉说:“警察同志你好,不久前我是陆胜天先生的儿子,不过现在不是了,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的。”
陆胜天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怎么会在这儿?!方静呢?你他妈快点把她给我找过来!”
陆惜杰冷哼一声,“我妈没空过来。你不就是想要我妈那个存折么?我知道,这不,上次我妈没注意给你拿错了,这次我就把新补办的折子给你拿过来了,你想提就去提,我这次弄的是活期,密码没变,你肯定能提。”
陆胜天狐疑地把陆惜杰给他的存折拿过来,结果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毛!六!分!钱!
整的就在不久前已经提出去了!
方娴也瞄了一眼存折,看清上头的数字之后立马急了,“这、这钱呢?!”
陆惜杰无所谓地说:“我花了啊,总不可能留给跟自己姐夫通奸的花吧?你说是不?小、姨?”
一屋子的人都朝方娴看过来,本来挺安静的办公室里顿时议论纷纷。方娴臊得脸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陆胜天更是面子里子丢尽了。这里哪个不是人精似的?陆惜杰这么一说他们还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道理么!可是陆惜杰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陆胜天脸色铁青,忍了一会儿没忍住,提起旁边的椅子就要砸陆惜杰,谁知还不等陆惜杰反应,那个似乎在哪里见过的陌生男人却突然横在了陆惜杰前面!
陈源稳稳地抓住椅子,面色有些冷,他用背对着陆惜杰,朝陆胜天说:“这里是派出所,你确定你要动他?”
陆胜天大喝:“你谁啊?我自己家的事跟你有个屁关系!”说完他动了一下,却发现一动不能动!
陈源一只手便比陆胜天两臂齐上有力得多。他耸了一下把椅子夺来放好,有些厌恶与陆胜天这种人说话。这时陆惜杰问赵明吉,“警察同志,请问跟自己的小姨子通奸是罪么?”
方娴觉得这话听着就跟扎在她身上似的难受,便强忍住不安说:“小杰你这孩子真是的,你这是胡说什么呢?!”
陆惜杰说:“我说的是事实啊。小姨你瞒着我妈勾搭我爸,不但要骗我妈的钱让我爸给你买房子,还让他们离婚,你那脸,得有墙上的挂钟那么大,现在来装什么无辜啊?”
方娴吓懵了,她没想到陆惜杰连这都知道!就连陆胜天也吓了一跳,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他一直以为只有方娴跟他两个人知道,陆惜杰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陆胜天忍不住开始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方娴脸上也是阵青阵白,而他们根本想不到陆惜杰知道的远比这更多!恰巧,这时候保释他们的人到了。
陆惜杰看到是韩爽,突然明白那句话是打哪来的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韩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陆惜杰,一时愣了愣,才说:“哟,这不是小杰么?怎么今儿个没去摆摊卖饼啊?”
陆惜杰笑说:“因为想看看会是什么样的人,来保释一对奸夫淫妇啊。”说完,他在陆胜天跟方娴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目光下跟陈源一起离开。
、第二十三章 方静的猜测
这是陆惜杰第一次跟陈源一起下馆子,并且还是在有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
赵明吉一开始觉得有点儿诧异,但接触了一会儿发现陆惜杰这人年纪小,但没有这个年纪特有的浮躁跟好心便也就明白了。陈源这人朋友不多,但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很沉稳,很讲义气。至于年纪,陆惜杰确实是最小的一个。
陆惜杰说:“我这也是缘份,不过还是谢谢赵哥帮忙找回我朋友的车子,不然还真是麻烦了。那车样停产了,我之前着实愁了一阵儿。”
陈源笑笑没说什么,赵明吉却是个比较能说的。他说:“陈源是我好哥们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不,我还能借你光宰他一顿,值了!”
陆惜杰给赵明吉满上一杯,“那你就多喝点儿,我只当借花献佛了。”
赵明吉干了,干完手机就响了。他挂了电话一脸哭丧着说:“队里有事,我得先回去,你们俩慢慢吃吧。”
陈源“嗯”一声,陆惜杰摆了摆手。
赵明吉就这样只来得及喝了三杯啤酒就走了,桌上六个菜,包厢里却只剩下陆惜杰跟陈源两个人。
不知怎么的,陆惜杰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许是装得累了,又或者其它什么,总之他很是静了一会儿,包括表情。
陈源递过去一支烟说:“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陆惜杰勾了勾唇角,接过来却并没有抽,他只是闻了闻味道,说:“其实我没想这么早戳穿他们,但是他们有些事做得确实恶心人。刚才那个女人,对了,她叫方娴,她的丈夫是一名军官。但是在大概七八年前吧,那人出任务,好像是在抗洪抢险的时候,殉职了。大家都以为方娴的两个孩子是那名军官的,平时就多有照顾。但其实呢?那两个孩子是方娴跟陆胜天的,所以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让那位军官的家人知道,毕竟我觉着用一名烈士的抚恤金来养一个人渣的孩子跟个婊子,这事有点儿说不过去。要不是因为不想影响那位军官的名声,我之前在派出所就能让他俩被唾沫星子淹死。”
陈源听完是觉得够恶心人的。他本身就是个当兵的出身,所以这种事几乎让他愤怒!
陆惜杰也是说完才猛地想起来陈源原来当过兵,“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一方面是觉着不管大人怎么缺德,孩子总是无辜的,还有一方面是,我不知道那位军官的家属怎么联系,所以如果真想联系他们肯定要经过其他人,这事搞不好就会被更多人知道,可这样好像也对那名军官有些不敬,毕竟议论声再倒向一片也会牵连他不是么?”
陈源却说:“孩子是无辜的不假,但那是他们父母的责任,而不是别人的。至于你说的那名军官的名声,你想得很周全,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没错,这种事说着也不好听。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哪个编制么?”
陆惜杰想了想,“叫骆忠良,在哪个编制……这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好像以前有人说过是董存瑞班的?”
陈源的脸这下更黑了。
不过要说到脸黑,这时候恐怕难有人像陆胜天一样黑,简直快赶上家里摆放的煤堆,因为他突然发现事情不在他掌控了,方静跟他离了婚,他不但一分钱没拿到,还把自己名下的房子给了方静!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最可恨的是回家之后他连个人影子都没见着,现在这房子真的就跟个仓库一样,一点人气儿也没有!
方娴在电话里也是怨气颇多,“那你说怎么办?这下子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不说,你的房子还给了他们娘俩,难不成你让我拿钱买新房?”
陆胜天也是憋气得要命,“我这不是还没见着方静么!等我见着她非好好问问她不可,她总不能一直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