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季景天点头道。
傅听夏送走了许一夫就径直回了燕津医院,秦主任见他来了就道:“下午有一台冠状动脉造影检查,你准备跟许丽搭挡去做插管吧。”
“好的。”
等傅听夏进去了,隔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了,鲁伯成走了进来,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手术室问道:“他怎么样。”
秦主任感慨了一下:“只要上了手术台精力就能高度集中,前几天有个麻醉师出去的时候,把手里的托盘给掉地上了,我刚好让他在做动脉切口,连我都吓了一跳,他别说手了,连眼皮也没动一下。除了精力专注,也非常有耐心,手也很稳,简直就是个万中挑一的天生做心外科的料子。”
他看了一眼鲁伯成咳嗽了一下道:“当然去了跟心外科不相上下的心内科也很合适,不过……”
秦主任凑近了鲁伯成小声诧异地问:“他来我们导管室干什么呀?”
“听说过格林特茨格吗?”鲁伯成问道。
秦主任想了想道:“谁啊?”
鲁伯成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光知道福斯曼吗?”
“如果鲁教授不吝赐教的话……”
“格林特茨格是个心脏病学医师,他很年轻的时候在苏黎士的大学医院里工作,当时他有一个设想,认为在做冠状动脉造影的时候,在导管的末端装上一个球囊,就可以把血管狭窄的部分给撑开,就能解决类似冠心病这种因为血管狭窄而引起的心肌缺血问题。”
“这可是个天才的想法啊!”
“这位年轻的医师这么想了,就这么干了,他在自己的厨房里完成了设想,跟人一起制作了球囊,找到了志愿者,做了第一例冠状球囊血管扩张术……”
“那为什么现在还是心外科……”
“因为效果太短暂了,高过百分之五十的病人会发生血管再狭窄,但是我认为……”鲁伯成看着傅听夏眼睛很亮地道,“傅听夏一定认定这就是个方向。”
傅听夏揉着脖子回到宿舍,对躺在床上的方海道:“帮我把东西送给齐大爷了吗?”
方海道:“去了,那位大爷的脾气真是臭啊,我看那医师真可怜,被他骂得跟孙子似的,要不是我找了爸爸以前的老同学帮着说了几句好话,我看那医师都要报警了。你怎么样,明天还要加班?”
“嗯,秋冬季节,犯心脏病的病人本来就多,全国的人还都在往京城涌,人手再多也不够。”傅听夏疲惫地道。
“现在咱们国家能动心外手术的医师到底还是不够多嘛,唉,人家不要我,要不然我倒是想牺牲一下。”
“心内也一样可以做牺牲的……很快。”
方海听见傅听夏含糊地说了一句就睡着了,也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就拿起边上的书接着看书去了。
傅清石走进了书房,胡秘书跟了进来,小心地掩上书房门,将一份复印件放到了傅清石的桌面上:“这个是齐大胜前几天的医药清费单,上面有傅听夏的签名,证明这件事情背后,多多少少会有……他的影子。”
傅清石从桌面上拿起复印件,看了一眼上面的那个签名,略略皱了一下眉头。
胡秘书小心翼翼地道:“那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