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听着,这家伙有我罩着,告诉你的人,敢动他,先惦量惦量自己有几条命。”
说完,刀疤男起身,推了沈煦一把,“快回去。”并迅速跳上了自己的床铺。
壮虎的咳嗽声引来了狱警的注意,朝监室里大喊一声。
沈煦的心跳加速,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壮虎强撑着回答狱警。
“有……有点咳嗽……没……没事的。”
沈煦缓缓睁开眼,搭在腹部的拳头攥得死紧。
第二天,沈煦找机会凑近刀疤男。
“刀哥,昨天的事,谢谢你。”
刀疤男瞟他一眼,无所谓地说:“你不用谢我,我也不过拿人钱财,。”
沈煦抿紧双唇,心里有了数。
刀疤男瞧他这副严肃的模样,笑着说:“哼,有人花钱杀你,有人花钱保你,有意思。你这条小命能不能捱到出去的那一天,全看你自己造化了。我也不能时时盯着你,以后,你还是多提防点。在这号子里,谁也别信。”
沈煦点点头,“我明白。”
刀疤男起身,拍拍手,走过他身边,“愿你命能长点,好让我顺利拿到钱。”
自那以后,沈煦更是加强锻炼,与人接触时总是小心再小心。
十几年的平静生活,磨光了他的血性和戾气,才会被那种壮汉吓倒。
刀疤男说的对,他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他,为钱谋事的人,到最后,刀尖会朝向谁,没人说得准。
他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再次抬起眼时,凶狠毕现。
他是沈煦,是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煦。
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有谁想再跟他玩玩,他准备好了,随时奉陪。
入监四个月的时候,沈煦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
说句酸点的话,再见何磊,几乎像隔了一个世纪般。
他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修剪得整齐的短发,戴着无框眼镜,挺阔的风衣,修长的手指交叠搭在膝上,永远那么一副沉稳干练的模样。
相形之下,如今的沈煦只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灰暗的装束,灰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