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刚开始的改革,现在网吧都是实名制登陆,要身份证的。记录全都存在前台总机里,大你要想知道对方是谁,直接摸去总机调出记录看看不就好了?】
一语道醒梦中人,秦默虽然也知道这两年的改革,可他毕竟自己不是网吧常客,也确实没有注意过这方面,被lk这一说,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
秦默连忙摸去了那所网吧,这次他找出了服务台总机,调出了刚才的上机记录,可这时才发现,记录里显示那台机子在下午时间段都是空着的。
到底是迟了一步,记录已经被改过了。
秦默有些懊恼地轻叹一声,倒让沈卓云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
秦默抿着唇,半天才说:“之前那封恐吓信,原本我是能查出来是谁的,却被我给漏掉了。”
沈卓云挑了挑眉,他并没有忘记秦默说的这事,甚至刚才看书的时候是一直都在想着的。现在见秦默又提起,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来:“你说那人是在市上的网?”
“嗯。”
“那你之前的怀疑恐怕没错。”沈卓云脸色便有些凝重下来,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如果我猜的不错,张敬梓这两个月是在市的。”
、第十三章 秦家
第十三章秦家
笔墨里的夜晚总是跟静谧清幽脱不了干系,可如今,夜晚二字似乎更容易让人想起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姹紫嫣红】在市也是老字号的寻欢场所了,较之其他会所,未必是场面最为豪奢的,也未必是服务最为糜烂的,可就冲着这一个屹立了近十年不倒的招牌,市的人物就乐意来这里消遣,不图其他,只求一个安心舒坦。
这天晚上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一个剃着平头,穿着运动服的男人形色匆匆走了进来。换了别的会所恐怕早就将这其貌不扬的货色扫地出门,可这里的保安却恍若未见一般,任由它闯进了会所。
会所前台的领班早就修炼成了精怪,这人刚进来便认出来是谁了,凑上去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打了招呼,才低声说:“张爷在倚兰轩。”
那小平头没少来,自己知道倚兰轩在哪,寒着一张脸冲领班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身后刚来的前台姑娘悄悄问领班:“那人谁啊?穿成这样就进来了?”
领班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警告他:“闭上你的嘴,你要是不想干了趁早说。”见那小姑娘吓了一跳,又悄声说:“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况且那是张爷的左膀右臂,你要是还想要命,就给我多干活少说话。这地界,有问题都给我憋着,别给我胡咧咧,捅了篓子谁也罩不了你!”
新来的小姑娘被他吓得脖子一缩,讷讷地不肯再出声。
这头,那位“张爷的左膀右臂”却已经到了倚兰轩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轻声问:“张爷?”
得到门里肯定的回答,平头男推门进去,冲里面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倚兰轩里不止男人一个,还有几个人立在旁边,桌子上还有些残羹冷炙,想来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应酬。
“坐下说话。”男人语气挺随意,平头男也不客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这才开口:“张爷,事情办成了。”
男人点了点头,口中道:“我信你,没信错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爷说出这么一句,那便是极大的褒奖了,平头男却丝毫不为自己的地位上升感到激动,色平静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复述过了,又跟张爷闲话了几句,见他双眼微阖,似是闭目养,便慢慢住了口。
张爷听他话头停下,复又睁开眼,只说了一句:“你办事,我放心。”
平头男知道再没什么要事,便起身欲走,正在这时,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片刻才开口道:“张爷,有件事……”
张爷说:“你说。”
平头男这才说:“不是大事,就是那秦家小子正循迹当初咱们那学校的把柄。”
张爷扬了扬眉:“哪个秦家小子?”
平头男说:“d城秦老爷子那个孙子,当初把学校告了那个……”
“秦家……”张爷似是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秦家现在也差不多了,就剩一个丫头片子还立得住,秦家小子——让他闹去,至多把人给他,让他撒气便是。全做给秦家一个面子了,至于他,成不得大气候。”
平头男点了点头,又说:“只是乔国富求到老安儿子那了……”
“随他去弄。”张爷露出一个冷笑,平头男便知,他早就舍了乔国富这颗棋子。
早些年张爷风头太盛被人抓了把柄,险些被弄去坐牢,便偃旗息鼓蛰伏起来。那时乔国富毛遂自荐,为了赚钱弄了一个什么行走学校,虽说赚的不多,倒也是赚的。
可乔国富这人没什么大能耐,惹事却是一把好手,从那学校倒闭之后惹了张爷的嫌。张爷不乐意见他,他却总以元老自居,以为自己陪张爷患难与共,是个了不得的角色,现下张爷舍了他去,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平头男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又退了出去,一路走出了会所,才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喂?”
“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男声吊儿郎当,还带着一些生涩。
“没事了,”平头男皱着眉问。“你认识秦家小子?”
男声说:“说认识……也不算认识,说不认识吧……却又认识。”
平头男大喝:“安迪!你给我说明白!”
“说……什么白?我汉语不好,就这样,byebye~”
电话另一端响起了挂断的“嘟嘟——”声,气得平头男险些砸了电话。
这什么玩意!
时间正一点一点的流淌,窗外的天色从清透的蔚蓝变成了幽暗的藏蓝,再到黑漆漆一片。
“小默,晚饭想吃什么,让吴婶给你做。”秦老爷子躺在摇椅上上下摇动,面前摆着一副可以转动的围棋盘,自己和自己对弈的不亦乐乎。
“都可以。”秦默捏着一张画着数独的纸,算得有些头疼,那头秦老爷子还故意为难他分:“都可以是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