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云居然像是认真思考了之后,才缓缓回答他:“是对于你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必需的。秦默,对于我来说,世界上只有你而已。”
秦默在得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变相的情话,而是沈卓云这个疯子真正的想法。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秦默放弃跟沈卓云交流,只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模糊风景,试图判断方向。
腕表被沈卓云毁了,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向外联络,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沈卓云想,说不定真的可以关自己一辈子。
秦默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不向这方面想了,他只能趁着现在防患于未然。
眼前忽然一黑,秦默感受到了眼皮上温暖的触感,随之而来的就是腰上一紧,自己整个人都被搬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不要看。”沈卓云的声音像是在乞求,可他的行为却是强迫性地剥夺了秦默的视觉。秦默越狱的本事像是给沈卓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甚至担心这飞快掠过的风景能帮助秦默逃离他的身边。
他能不能关秦默一辈子,他还没有考虑。
但是他知道不能让秦默逃走。
视觉被剥夺的时候,触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
秦默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沈卓云纳入了湿热的口腔,之后有什么湿热温软的东西正一次又一次舔舐着自己的耳根,湿润的触觉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然后就传来了微微的刺痛。
沈卓云一定是属狗的。
秦默皱了眉,眼前黑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甚至车辆轻微震动时那躯体的摩擦都让他感觉别扭:“沈卓云,你是想犯非法拘禁罪么?”
沈卓云回答:“我只想跟你通奸。”
、第八章 猪队友
第八章吃软不吃硬
秦默一路被沈卓云捂着眼睛,直到车子停了下来。
沈卓云推开车门,轻而易举地将秦默抱了出来,一路抱进了别墅的二楼主卧,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动作小心的像是将什么易碎的瓷器放在展台上一样。
秦默重新审视着沈卓云的长相,其实跟十八年前差别不大,变得只有气势而已。六年前的沈卓云的随和潇洒只是一时的伪装,而六年后沈卓云把这些品质做成了一张完美的外皮裹在他那黑透了的骨肉外,这让他看起来更具有欺骗性。
沈卓云动作温和的将秦默脚腕上的尼龙绳一圈一圈解开,又把秦默束缚着的双手解开一只,把另一只手腕上的尼龙绳留出了一小段距离,绑在了床头的镂空花纹栏杆上。
秦默目测了一下,在不解开绳子的情况下,他的活动范围最多可以到达主卧的洗手间。
“绳子锁不住的。”秦默提醒沈卓云,他还不至于蠢到相信这是沈卓云给他留下的突破口。
沈卓云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睑:“这是情趣。”
真抱歉,他根本看不出来情趣所在。
也就是说,沈卓云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不锁他,他也跑不出去?秦默坐在床上思考着,任由沈卓云亲过了、摸过了去冲凉,自己只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用来关押自己的牢房。
简约现代的家装,同进门时的客厅是一样的装修风格,显然是请了室内设计师来设计过的,或者根本买时就是这样原装装修的。主卧的床大的过分,被子有被晒过的味道,床头柜上还有着打火机和干净的烟灰缸,衣柜门拉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成套搭配好的西装——显然,这根本就是沈卓云的日常住所。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秦蓁是可以查到的,但前提是秦蓁还记得沈卓云这个六年前只出现过一次的人。秦默猜测,沈卓云这次的行为恐怕根本就是一时兴起,但是如果处理不当,说不定这个一时兴起就真的要变成终身监禁了。
沈卓云洗完澡赤条条地就出来了,连个浴巾也没围,拿着一条大毛巾猛擦自己头发,没一会就干了一半,然后毫不避讳地从衣柜里掏出一整套衣服来一件一件穿上——确实是一整套,从衬衫到袜子到鞋子,这一套衣服上还带着干洗店的塑料外套和木制衣架,秦默觉得沈卓云一定是请了专人去买衣服,搭配好了然后直接放进他的衣柜里。
这人也是懒出境界来了,秦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由秦蓁买回来的深色衬衫和牛仔裤,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唾弃沈卓云。
沈卓云又凑到他身上来啃了一口:“洗漱用品卫生间就有备用的,我去给你买衣服。”说着,披上他休闲款的外套头也不会地走了。
秦默有一种错觉,自己这不是被非法拘禁了,而是跟男友一起同居。
这种错觉一直持续到秦默听到敲门的声音,拉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一张挺熟悉的脸,令他微微有些诧异:“姜绍?”
姜绍跟六年前没两样,或许最大的差别是六年前他是个油滑的混子,而现在更像一个油滑的业务员。
“好久不见啊,秦少!”姜绍挺兴奋地凑过来,看见秦默手上的绳子也视而不见,嘴上说的倒挺好听的。“要不是沈哥不让,我一早就去看你了。”
秦默看他一眼:“你进来坐么?”又抬了抬手被拴着绳的手:“我出不去。”看姜绍这架势是想叙旧,左右不是他的房间,坐着聊总比站着聊舒服。
姜绍梗着脖子笑说:“不了,我就喜欢站着,站着健康!”
秦默点点头,虽然知道姜绍肯定不是来帮自己逃出去的,但是多少有个熟人也能多知道些情报,秦默也乐意说两句:“你跟着沈卓云工作了?”
姜绍说:“哪来什么工作啊,也就沈哥赏口饭吃呗!”
秦默一听这话就知道,姜绍应该没有什么具体工作,而是像保镖一样跟着沈卓云的角色。他倒不太明白,沈卓云是哪里找回姜绍的。
姜绍看出秦默的疑惑,就把这些年的事跟秦默大概说了一遍。
姜绍这人也挺有意思,当初跟秦蓁辞行之后,原本是打算回自己那帮狐朋狗友里接着瞎混的,没混几天,看了场魔术表演,觉得有意思,便又捡回了自己那三脚猫的魔术手艺,硬是跟着人家魔术师要给人家当徒弟。那魔术师被他磨得没办法没办法答应了,教他也尽心尽力不藏私,只有一点,那魔术师穷。
姜绍的师父没什么名气,带着姜绍走南闯北,有舞台要他就过去表演一场,不管地下酒吧还是街头促销舞台,他都不嫌弃,好歹有口吃的,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姜绍,师徒两个也有些感情了。
可好景不长,姜绍的师父得了肝癌,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最后也就那么去了。之后姜绍回到d市,当年的酒肉朋友也都不知道哪去了,姜绍也就这么厮混着,小的时候是小混蛋,现在大了便是个大混蛋了。
后来遇上了沈卓云,姜绍也没想到沈卓云会给他一份挺轻松的工作,给他一笔足以吃饱喝足的薪水,直到后来,姜绍知道秦默在查证据试图给之前学校的人定罪,他才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己也就是被沈卓云圈养的证人。
姜绍这些年跟着他的师父把中国大江南北踩了一半,秦默却除了留学的y国,和自己居住的d市,再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虽然他能通过光纤瞬息万里,可终究跟姜绍是不同的。是以秦默跟姜绍居然还能聊的挺热烈,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姜绍在说,秦默适当地提出那么一两个问题。
就是六年前,两人也没聊得这么投机过。
最后姜绍说的口舌发干,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来,话锋一转,又对秦默说:“秦少,其实沈哥这些年不是不想去看你,实在是沈氏这边他也走不开。”
秦默不吭声,等着听姜绍能跟他扯出些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