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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打开车门:「我去看看他吧,怎麽去了那麽久。」
车里只有萧明明一个人了,即便车外不时有车经过,但车里却非常安静。
安静到她感觉自己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清晰的,明显的。
她并没有夸大其词,事实上她没有自己表现得那麽无动於衷,她现在心跳得很快。
何曾对她来说是求而不得的人,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无可辩驳。
那天袁谦把她送回到家楼下看她上楼,何曾「知情识趣」地在路边的树荫下抽烟,没有打扰。
袁谦扶了扶眼镜,磕磕巴巴说了半天。
大意是今天很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早点把她送回家,让她等这麽久,并不是有意的云云。
萧明明知道他的心思是诚恳的,眼是专注的。面对他显而易见的示好,她报以矜持而温和微笑,然後点头默许他的下一次约会邀请。
两人告别时,袁谦似乎有什麽话到了嘴边,却一直没有宣之於口。
「袁谦,去吃宵夜吗?」
何曾向这边招手,萧明明闻声望了一眼,被他注意到了,冲她无声笑笑。
袁谦到最後也没把话说出口,萧明明估摸着有何曾这人在场,今天恐怕就算袁谦真有什麽话想说什麽事想做也会被他搅黄。
不过他到底想干什麽?他怎麽又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世事真的有这麽巧吗?
萧明明的天问在几天後得到了答案:世事真的有这麽巧。
她那天在何曾的酒店房间待到天光之际,日出之时,忽然觉得在这里再多呆一秒也是痛苦。人就是这麽怪,几小时之前还苦苦挣扎需要一点认同、一个答案,几小时之後却突然好像立刻站到了之前的对立面,只想逃脱。
所以她跑了,忍着痛穿好衣服,默默看了在椅子上睡着的何曾一眼。她真的很少在白天仔细看他的脸,至於睡颜好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的眼圈有淡淡的淤青,大概是常年的通宵达旦导致的黑眼圈。
萧明明忽然想到,其实除了那麽几次淋漓尽致回味无穷的床笫之欢外,除了知道他姓甚名谁在哪家公司认知之外,她其实从来不知道他别的事。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有关她的事情。这种存乎於两人之间的相互吸引,究竟是好感,还是因为情慾交织带来的感官刺激,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了。
何曾当然有吸引人的地方,他因为职业带来的精英感和调教引诱她时的魅力简直令她无法抗拒。然而除此之外,她对他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
至於自己喜欢他什麽,总不能说喜欢他和她做爱的感觉吧?他真的很好色,至少在她面前,自己随时都要准备好变得水汪汪湿漉漉的。但他有时候也很温柔,那种无关慾望的温柔,究竟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好感?
她最後望了他一眼,正准备走,却无巧不巧地发现台灯下面压着一张荧光色皱巴巴的纸。
萧明明很是好,移开台灯,露出那张纸上面写的五个字:「何曾大坏蛋」。
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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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亿亿宠爱为你我肯倾泻可否精精采采送我所等那些
翻翻滚滚使我别去心中荒野忘怀从前曾独对孤独长夜」
——林忆莲《宠爱》作词林振强
唔,今天推荐一首粤语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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