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关于这个人的传闻都很多,陶笙也就是茶余饭后间听别人提起过一点。据说是个很龙不见首尾的人,不少见过总裁和副总的都表示,副总看上去似乎要比总裁高深莫测靠谱多了。甚至听说他们公司好几次危机,都是晏修出手搞定的。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至今还屈居在副总的位置,或者说为什么至今还屈居在他们公司,也始终是个谜团。
陶笙对这个人不了解,甚至都没见过,偶尔听起他的名字,也是从别人口中。
但在刚刚眼交汇的那一刹那,陶笙也在心里默默的同意了那些话。
他和郭淮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尽量避免和他一块出去,但到底还是四年,怎么说陶笙见过的大人物也不算少,就算很大一部分都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是谁。
但陶笙在看见晏修的那一刹那,就判断出来了,这样的人,还留在他们公司做副把手,是绝对的屈才。
“我听秦姐说,今天有个姑娘生日?”在陶笙别开眼的一瞬间,晏修也眼一转,点点头,算是和所有人打过了招呼。
秦姐笑着指了指刘仪,“怎么着,水灵灵的吧?”
晏修一笑,伸手递了个精致的盒子过去,“生日快乐。”
刘姑娘满脸通红的看了一眼晏修之后就立刻羞的别开了眼,接过来礼物之后小声说了句,“谢谢晏总。”
晏修笑了笑,没再说话,在陶笙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候众人才开始相互开起玩笑来,聊聊天猜猜拳,明星八卦什么都说。不得不说这群人里,尤其是市场部的万心,特别能调节气氛。没一会儿,就连刚开始还有点儿不太好意思的刘姑娘都加入了其中。
秦姐搭着话,偶尔陶笙也能跟上几句,不过这样的话题始终不太适合男人,多数情况他也就是陪着一块笑笑了,而桌前的酒却是一口未动。
晏修挑眉,端着酒杯,忽然以一种极其自然的方式伏在了陶笙耳边,“你不喝?”
话语间,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气息都洒在了陶笙耳后,陶笙一个机灵,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垂在腿上的手瞬间握成了拳。
“哦?”晏修忽然笑着了起来,“敏感带?”
陶笙的眼睛猛地睁大。
“蹭”的一声,原本还老老实实坐着的陶笙忽然站了起来,耳后到脖子一直是他的敏感带,刚刚被人这么一弄,脸全红了,全身上下不自在。
“怎么了小陶?”秦姐仰起头问道。
“我,”陶笙一顿,然后咬咬下唇,“去洗把脸,你们继续玩,一会儿我就回来。”
说着,就火急火燎的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他喝酒了?”有人扫了陶笙面前满满的酒杯一眼。
晏修一笑,眼落在某个角落一扫,勾起抹笑意,“失陪一下,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就跟在陶笙身后,朝同一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走去。
只听见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附近某个卡座里似是传来玻璃撞碎的声音,这时候酒吧里人声鼎沸,传到秦姐这边来已经不太清楚了,但却依旧能隐约听见,似乎是有人在喊。
“淮少!”
、第二十章
自从那天被陶笙打了一拳,后者一走了之之后,郭淮就感觉好像浑身筋骨都错了位,不管做什么都觉得不顺手。
市中心的房子早已乱的一塌糊涂,和昔日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他也懒得再让李耀找人。吃什么都觉得没胃口,也没什么能让他有吃下去的欲望,他也就干脆不吃了。
总之那天之后,郭淮就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失了方向,找不着路了一样。
他的脾气日益暴躁,也没心思招花惹草,就是和一大堆人一块拼酒的时间,一拼就直到醉位置,狐朋狗友一块上,谁能喝酒和谁喝。
郭淮就这么没日没夜的喝着,甚至干脆就通宵在外面睡,第二天能醒就去公司,醒不了就赖在九号公馆继续。
连郭淮自己都数不清楚自己梦过几回陶笙来接他回家了,然后给他泡醒酒茶,煮点儿粥喝。
结果梦一醒,抬眼依旧是冰冷的天花板,冰冷的沙发,冰冷的温度。
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不知疲倦的喝着,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依稀记得,以前陶笙好像特别特别反感他喝酒,比他抽烟还反感,似乎还是因为自己胃不太好的原因。
不过郭淮也记得,当初他在市每天去应酬,应酬的浑身不舒服,然后被陶笙扛回家时的模样。那时候陶笙倒是从来不和他置气,他多过分都不生气,每次坐在床头看他,脸上都满是心疼,皱着眉想办法给他做好吃的。
那么多年前的很多事情郭淮都记不太清了,却唯独这些日子历历在目,就算是醉酒之后,也能模糊的看清陶笙的脸。
所以郭淮总觉得,他多喝点,难受了,陶笙就会心疼了。他以前和陶笙也不是没有过冷战,可多数情况下,只要他一不舒服,陶笙就会什么事都放下,然后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细心的照顾他。
郭淮甚至从来不担心自己喝太多睡在外面会怎样,他睡哪都觉得踏实,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陶笙肯定能寻着路把他接回家。
他只要等就好。
他一直是这么觉着的,包括这回,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只要等就好。
这么好几天折腾下来,还是不少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来劝,可郭淮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该怎么闹就怎么闹,直到白烨黑着脸把他摔出门,然后转身就给九号公馆打出装修停业的牌子。
郭淮也不纠结,他第二天就选了九号公馆旁边的酒吧,拽上罗哲和程熙,一块儿又开始喝。
“淮少,你这么下去不行。”罗哲皱着眉把他面前的酒拿开。
郭淮懒得理他,伸手就把酒杯拿回来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