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在這兒蹲守到晚上。”塞西姆提議到。
“這是你家你當然沒事。我晚點再不回去估計得被我媽打斷腿。”切爾薩家是這個破敗的街區裡相對體面的家庭,聽說父母在伊卡洛斯曾經是大學教授,幾個小孩兒偶爾會去他家裡講以前的事情。最積極的當屬赫利塔了。
“那我啥時候能去你家玩啊?”赫利塔順勢就問了起來。
“這陣子你來了也沒用,我爸媽地亮的時候都在外面工作,有時候晚上都不在家。就只有我和哥哥。”切爾薩的父母經營著一個農場,想用已知的知識和技術運用現有的資源的條件產出新鮮的食物,而不是永遠依附於罐頭食品。哥哥喬希剛滿二十歲,也在農場裡幫父母做研究。
“那我能去你家農村看看嗎?”赫利塔追問道。
“算了吧,他們連我都不讓去。而且農場有什麼好看的。”
赫利塔沒有再強求,跟著大家回到旅店門口。臨走前路可在塞西姆耳邊說了些啥。
還沒等好貓伸長脖子問他們倆偷偷說了什麼,路可就自己招了出來。“嘿嘿,我跟塞西姆打好招呼了,下次只有他在的時候他會提前通知我,到時候我們就帶上點食物蹲到晚上。”
過了幾天,果然收到了塞西姆的通風報信。兩人隨便的理由找了個去塞西姆家留宿就帶著些食物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跟塞西姆打了個招呼,他倆就摸上了閣樓。赫利塔帶著翻了不下十遍的一本剪貼報,趴在地板上悠閒地翻閱著,路可則乾脆躺著打起了盹兒。
過了不知多久,樓下傳來了動靜。開門聲和窸窸窣窣像是人說話的聲音。路可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揭開隔層的木板順著梯子滑了下去,赫利塔則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輕手輕腳撚開黑色幕布,路可趴在縫隙前,從牆角和天花板連接處的角度看下去。赫利塔貓著腰蜷坐在一邊。
一前一後進來兩個男人。兩人都是西裝革履,樣子都不像是這種街區常的住民。金髮的男人梳著整齊的背頭隨意地坐在床邊,順手解開了領帶,一臉調笑地看著站在面前的略顯蒼老但面相精幹的矮瘦男人。
“羅格先生以後怎麼辦呢?您太太和女兒……都跟她們交代清楚了嗎?”金髮男人用手指輕輕掃著眼前這個叫羅格的男人腰際的襯衣。
“……還能交代什麼。”羅格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皮帶扣上。領會到眼的金髮男人哼笑一聲,靈活地將面前的西褲退到了膝蓋。接著手指撫上撐起的內褲,用手掌在凸出的部位不輕不重地來回摩擦。他抬頭望著上身還衣著整齊的男人探下頭隔著布料在那裡舔舐起來。
赫利塔皺著眉頭對路可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說“你確定要看下去嗎?”路可歪著頭聳聳肩,似乎在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他的眼早就暴露了他既惶恐不安又興奮不已的心情。偶爾在自家旅館隔著牆聽到那種有節奏的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但是親眼見到還是頭一回。
金髮男人將腥臭的性器容入口中,熟練地吞吐著,並用舌頭不間斷地刺激著最前端。站立著的男人很快便進入了狀態,拽著對方的頭髮尋求更多的刺激。但下身的動作卻停住了。他不悅地將自己已經勃起的東西拍打在閉合的雙唇上。
“不要著急嘛。”那張略微乾澀的薄唇輕聲地吐息,然後那人站起來,半眯著眼睛俯視著眼前的人,湊近了試探著索吻的嘴,又挑逗似的離開,接著埋進了對方精瘦的肩頭,一邊扯散還一本正經系著的領帶,一邊吸吮著被襯衫領子遮住一半的脖子。懷裡的中年男人順著不緊不慢的攻勢躺倒在床上,溫熱的舌頭觸上還藏在襯衣之下的乳尖,酥麻感傳遍了全身,他難以自持地挺起腰肢,蜷曲的雙腿大張著撐起下身。他抓起還在磨蹭的人的手擦過自己挺立的陰莖,滑向後方臀縫間興奮張合穴口。
“您今天特別心急呢……在這種骯髒的地方偷情是不是更刺激了?”
叫法米爾的這個金髮男人輕笑了幾聲,脫去衣物,跨坐在偷情對象的身上,拉起身下人的手,將自己早已亢奮的硬物交到攤開的掌心裡。“想要麼?”
握住手裡的灼熱器官,羅格咽了下口水。他望著眼前笑盈盈的臉,渴求般擼動起手裡的東西。
“這樣我很為難呢,不清楚地用嘴說出來要我做什麼的話,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滿足您。”法米爾不為所動地輕輕點了點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注視著那張露出了叛逆的表情,氣憤又不甘的臉。
隔間裡的兩個黃毛小子完全沒想到第一次見一上來就是這種場面。赫利塔踢了踢路可,但是對方搖了搖頭。不敢動,一動發出了聲音他們就暴露了。趴著的路可感到自己心臟都在敲擊著身下的木板,捂著嘴不敢大聲喘氣。赫利塔更是連直視都不敢,側對著偶爾用餘光瞄一眼。房間裡沉默了良久,躺在床上的男人斷斷續續說了些什麼,接著那個金髮男人發出了滿意的笑聲。餘光裡兩人交纏的肉體晃動著,伴著老舊床板一陣一陣的悲鳴,男人粗重的喘氣聲,以及不知是歡愉還是痛楚的低沉呻吟。
持續了一陣子,赫利塔經麻木似的平靜了下來,歪過頭想要看看房間裡的狀況。那個金髮男人正仰著頭一臉陶醉,有力地前後擺動著腰腹,兩人交合處拍擊出有節奏的聲響。
身下的羅格扭動著身軀,體內猛烈的抽插卻又恰到好處地摩擦著那塊敏感的地帶。“啊……哈……那裡……”他張著口大喘著氣,用沙啞的聲音擠出一些話來。
“是嘛,還想要更多嗎?”
羅格大張的雙腿迎接著對方毫無保留的欲望,又用手指按壓著密合處未進入的那部分性器,急切地往自己體內送。
“噓——交給我來就好了。”法米爾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畢竟我可是比您的私人醫生更瞭解您前列腺的位置的呢。”他半眯著眼笑道,接著俯下身耳語了句什麼。
強烈的性刺激一層一層疊加,斷斷續續的耳鳴聲最終連成一線。他仿佛回到幼時和家人在山裡的大鹽湖邊玩耍的時光,被風吹起的波浪拍打著沿岸的沙灘,黏膩的湖水沒過他的腳踝,最終把他堆起的沙城堡吞沒。
眼前的這一幕徹底把赫利塔嚇呆了。金髮男人俯身像是對另一個人說了什麼,緊接著抬起左手,像利刃一般刺進那人的胸膛。可是他下半身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更像是愈加興奮一般加快了速度。
被嚇了一跳的路可不自覺地猛的往後靠,頭撞在了一邊的木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兩人屏住呼吸,僵在原地。
房間裡的那人猛地揚起頭,長呼出一口氣。下身意猶未盡地從那已經被鮮血沾滿的身體裡的緩緩拔出,將帶出的精液抹在手上,又和著血液擦在身下已經沒有呼吸起伏的胸膛上。
那人下床從地上的褲子裡摸出手機。
“啊,是哈娜麼?麻煩你們幫我清理一下,我把位置發給你。”他頓了一下,“只是得等我十分鐘的樣子,還有兩隻小老鼠要解決……不過被偷窺的性交我都爽得快暈過去了……”
“閉嘴吧你個死變態!”電話那頭的女聲大吼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還是脾氣那麼大,不過我喜歡。”他扔下手機,抬頭看向赫利塔他們的方向,沖他們揮了揮手。
路可腦袋裡嗡得一聲,感到了巨大的危機。他抓起赫利塔的手踉踉蹌蹌地把呆若木雞的小傢伙托上梯子。
兩人沖下樓,一轉角只見那人正披著外套跟在前臺看店的塞西姆說著些什麼。
“後門後門!”路可小聲說。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不敢往家裡跑,就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眼看著地面漸漸黑下來,路邊昏黃的燈光亮了起來,延伸至遠處的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融入了黑暗中。
赫利塔跑不動了,肺像要炸裂一般得疼痛。他放開了路可的手,停了下來。“路可……我沒力氣了……”他蹲下來喘著氣。不遠處的路可回過頭,想要折回來拉起他。
但是他僵在原地沒有動。那個金髮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赫利塔的身後。
“捉到了一隻。”低沉的話音在耳後響起。他就像真的揪起一隻老鼠一般,抓著赫利塔的後領把他提了起來。弱小的身體顫抖著,被轉過來面對著這個金髮惡魔。
“你……叫法米爾對嗎?”顫抖的聲音卻率先發問了。
“唔,是呀。”法米爾眯起眼睛,恢復了早前輕佻的語氣,“你叫什麼名字呢,小朋友?”
“……赫利塔。”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路可愣著不知所措,突然他發現赫利塔正細微地擺動著小手。
是想讓他趕緊跑。
路可猛地意識到自家的小弟正在幹什麼。他默默地告訴自己快去找人救命,忍著眼淚甩頭就跑。
法米爾看向正在逃跑的另一隻小老鼠,就感到自己臉上被一張小手拍了一下。努力地使了勁了,可對他來說甚至就像是愛撫一般。眼前的這個小傢伙直直地盯著他,下意識的這一巴掌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
“你不怕麼?”
赫利塔說不出話,只能瞪著眼睛,像是感到自己死到臨頭的幼畜。
後來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經過了好些地方,周圍模糊的人聲,還有彩色的燈光。
回過來的時候,他坐在一張柔軟的沙發上,眼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蜿蜒在高樓之間的空中通道,以及在通道中穿梭的大大小小的飛艇。這些他都從牆外見過,但這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仰頭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