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冷冰冰的样子确实很勾人啊。”战青收回手,嗤笑声:“需要我恭喜你吗?主子的第二十六还是二十七位男宠?”
我:······
战青睨着我问道:“啧啧,又是幸鱼又是主子的,你真是春风得意啊。跟我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想了想,老实地回答:“饿了。”
战青瞪大了眼睛,看着很像扇我一巴掌,到底还是没动手,转身从桌上拿过一碗粥来,搅了搅散去热气,恶狠狠地塞到我的手里。
我默默无语地拿起勺子,悲伤地看着那碗白粥,勉强从中间挖了一点正想放入口中,却发现碗底居然藏着一大块肉松。
我看看那块肉松,又看看战青,看看肉松,又看看战青:“我以为你在生气。”
“我随手放的,你爱吃不吃,不吃喂狗。”战青寒气四溢地扫了我一眼:“我当然在生气,我真想抽死你。学什么不好,学别人自尽?”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早叫你离那个幸鱼远一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学坏怎么就这么容易,恩?”
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于是开口:“其实我没有······”
“闭嘴。”战青横眉竖目地打断我:“我还生着气呢,不要同我说话。”
······
我乖乖地闭上嘴,坐正了听他训话。
战青恨铁不成钢地继续往下说:“你的武功在我和战白之上,前程光明,又深得主子赏识,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以前你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喜欢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这才放任你走到了这一步。以后你每天总结一下自己到底想了什么,写下了交给老大,不写完不许睡觉。”
我没想什么啊,每天就光吐槽了,剩下的只有“今天天气真好”,或者“晋王又抽风了”之类的废话。写东西我又不擅长,当年写课程论文要求五千字,没办法了我都是交电子稿,文末打上五百个句号再刷成透明混过去的有木有。
而且我身为一个(伪)青春期叛逆少年,你们这样光明正大地窥探我成长的秘密真的好吗?
要是我真走上了报社的道路你们就抱着枕头哭去吧。
战青一口气说完,冷冷地问道:“知道了吗?”
他这么专制而不近人情,让我感到多么的不甘与愤怒啊,我不要写报告,我要奋起。
于是我木着脸回答:“不知道。”
战青:“呵呵,你还会开玩笑?”
我:······
战青一把将碗从我手里夺过去,微微一抬下巴:“你还想吃东西吗?”
我尝试着和他商量:“粥我不要了,把肉松给我可以吗?”
战青惊讶地看着我:“···原来你真的会开玩笑。”
我:······
我的上司是个经病,而我的同事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抵抗是没用了,我决定换个话题试试看:“战白和老大呢?”
战青闻言沉默,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色难辨。
我心中一凛。
莫不是我的事连累了他们两个?
战青却已经收回了目光,淡淡道:“现在老大当班跟着主子。战白么······”他咬牙:“正跟着梁文昊梁小侯爷。”
我:······
看战青跟黑面菩萨一样的脸,我觉得有些怪。
梁文昊是晋王的表弟,自然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和晋王基本是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当年尚未及冠便封了侯爷,正是风光无限。
然而这梁小侯爷却是个异类,不喜欢呆在宁安城里享福,偏偏想去边疆大漠同戎狄打仗当个大将军,被他爹梁云鹤拿着扫把追了两条街,仍旧不死心,跑去求圣上开恩。因为这愣头青的劲头,倒也真给他去成了,从此跟个草泥马一样在戈壁滩上欢乐地奔腾了五年······但到底还是被梁家给弄回来了。
算算日子,这几天他确实应该到宁安了。晋王派战白去贴身保护他,也算不上太怪的事情,战青为什么会气成这个样子?
于是我望着战青,希望他能够进一步解释一下。
战青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开口说道:“那小侯爷主动将战白要去的,说是遇上了知己,要一起诗歌唱和、秉烛长谈呢。呸,战白他连三字经都没背全——梁文昊定是看上他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他拘在身边,你们真是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小侯爷长得好看吗?”
战青眉梢一吊,不情不愿地说道:“还行,人模狗样的。”
我于是安慰道:“那就行了······何况战白要是不喜欢,依照他的性子早就自己跑回来了。”
战青腾地一声站起来,张目结舌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主子的?”
我表示疑惑:“什么?”
战青便在原地焦躁地转了几圈,然后愤愤地停下来,瞪着我生生有了黑云压城的气势,冷冷地问道:“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主子好看?”
我:口!
“纵然我说出这般话,你却依旧是这幅漠然的模样么?”战青却顺势扳住我的肩膀,将我压到墙边,一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睛直直望到我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