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鲛人,忽而想到自己没有签血契的时候,国师似乎也这样看过他,当时他除了觉得国师的眼睛真好看之外也只是一愣的功夫。
“心思纯净的人反倒不易迷心。”肃王面色认真道。
苏誉眨了眨眼,这是在夸他心地纯洁吗?
“心思纯净就是缺心眼,”凌王殿下笑嘻嘻地说,“二十一也是这么说我的。”
苏誉看着凌王那一副“咱俩是同类”的样子,抽了抽嘴角,他一点也不想跟十七叔变成同类,真的。
国师坐起身来,把榻上的毛球扔给蹲在小几上偷吃鱼丝的小胖猫,“这鲛人就留在这里,四层第七间有水池。”
“就是,放碧霄宫容易冻坏,”凌王捏了跟鱼丝嚼了嚼,发现国师在看着他,这才意识到,弟弟是让他把鲛人扛到四层去。“二十一,有你这么使唤兄长的吗?”
国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片刻之后,凌王殿下认命地把昏迷的鲛人扛起来,噔噔噔爬上楼去。
“你打算怎么做?”国师抬眼看向安弘澈。
“那地方很远,普通的船只怕是到不了,”皇帝陛下蹙眉,“要景王回来商议。”
国师微微颔首,想起那几个竟然还活着的兄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冬日不宜出海,开春再去。”
远方,孤岛之上。
“阿嚏!”先帝,不,现在应该叫太上皇,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突然觉得冷了?”
“冷你就睡下面!”被压在下面的金色大猫嚷嚷道。
“哼,定然是谁在惦记朕,”太上皇哼了一声,拍了不老实的弟弟一爪子,“老九,再去添把柴火。”
回到北极宫,皇帝陛下立即下旨,召景王入京,而后展开一副海图,凝不语。
“皇上,先帝还活着的事,要不要告诉太后?”天色晚了,苏誉正要把皇长子送去慈安宫。
“先别说。”安弘澈摇了摇头,事情还没定下来,何况鲛人看到金猫是一年前的事,这中间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母后好不容易接受了父皇过世的消息,若是让她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给她希望。
过年,亲王们本来就要回京团聚,如今景王接到诏书,便要提前回京。
“拜瑞雪所赐,海怪渐少,只待一场大雪,臣即可入京……”景王的回信来得很快,言明只要下大雪,他就能进京了。
“这是为何?”苏誉不明所以,海怪跟下雪有什么关系?
“雪乃祥瑞,大安的雪有国师加持,带有白泽的力,可以震慑海怪,让他们安生一段时间。”皇帝陛下抬头看了看浅灰色的天,大雪将近,那个家伙就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