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鱼,跳跳鱼!”卖海虾的摊子边,摆着一个大盆子,上面照了一层细网,有东西不停地往上冲。
苏誉听到叫卖声,拉着皇上凑过去,弹涂鱼,俗称跳跳鱼,十分难捕捉,要用几丈长的线远远地甩钓,在苏誉生活的那个年代,这种古老的技艺几乎要失传了,所以美味的野生跳跳鱼极为难得。不过,在大安朝,会捉跳跳鱼的渔夫比比皆是,这东西也就不值钱了。
弹涂鱼无论是椒盐爆炒还是用豆腐炖汤,味道都很不错,这种卖相不怎么好的鱼宫中是不会采买的,料想皇上应该没有吃过,苏誉便准备买一些。
苏誉低头去挑弹涂鱼,皇帝陛下就盯着旁边活蹦乱跳的海虾看,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拳头,极力忍耐把虾拍回去的冲动。
“公子,怎么亲自来买虾呀?”卖虾的小贩见安弘澈一身华服,非富即贵,便用一种看冤大头的殷切眼光看着他,“是想买给夫人还是买给长辈?”
皇帝陛下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苏誉,“夫人。”买给夫人,让夫人给做好吃的。
“哎呀,尊夫人真是好福气。”小贩笑得一脸灿烂。
苏誉听到小贩的话,抬头看了看一脸认同的皇帝陛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提着买好的跳跳鱼,拉着皇上离开,不理会还在极力推荐“适合送夫人的海虾”的小贩。
皇帝陛下很是得意,蠢奴这是害羞了吧,连卖虾的都能看得出来,他对蠢奴有多好。唔,今晚如果用了脂膏,蠢奴一定会感动哭的。
已经死了的鱿鱼丑兮兮地在石头上摆成一排,卖鱿鱼的小贩跟渔夫高声讨价还价。
“这东西搁以前都没人买,你怎的要价这么高?”小贩是卖烤鱿鱼串的,前几个月这东西还跟白捡的一样,自从苏誉的鱿鱼串火遍京城,鱿鱼的价格也水涨船高,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贵过。
“十文一只,爱买不买,”渔夫很是蛮横,夺过小贩手中的鱿鱼,“深海里的物件现在可不好捞,明日说不得就得涨到十二文。”
“这也太贵了!”不止是卖鱿鱼的摊前,卖鱼的那边也是怨声连连。
“海中有怪鱼,一日只得这么多,不提价我们都喝西北风去。”
“朝廷悬赏鱼怪,先前的那些黑毛鱼不还换了不少钱吗?”
“要还是那黑毛鱼就好了……”渔夫还没说完,那边的海滩上突然一阵喧哗。
“快来看,这就是那海怪!”有人高声喊道,众人闻言,纷纷朝那边涌去。
石头滩路不平,摩肩接踵的人群把苏誉挤得一个踉跄,差点丢了手中的鱼。安弘澈把苏誉搂到怀里,“蠢死了,连个路都走不好。”
苏誉看了看满脸不耐地把他牢牢护在胸前的皇帝陛下,眨了眨眼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皇帝陛下看了一眼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断然否决了苏誉的提议,拽着他离开了石头滩,朝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等两人回到别院的时候,被众人围观的怪鱼已经摆在了院子中。
苏誉好地凑过去,“小心!”一道黑影从水盆里猛地窜出,皇上迅速出手,一把将那东西拍倒在地上,两个侍卫迅速冲上去,把拍晕的鱼捡回盆中,并用铁网罩住。
“嬴鱼!”果然《山河图鉴》不是白背的,苏誉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的真面目。
这鱼长着与寻常海鱼没什么差别的长条身材,只是两个鱼鳍换做了几乎与身体等长的翅膀,上面长着坚硬如鳞的银色羽毛,。
“鱼身而鸟翼,声如鸳鸯……”苏誉隔着铁网看着翻了会儿肚皮渐渐清醒过来的嬴鱼,抬头看向皇上,“鸳鸯是怎么叫的?”
两两戏沙汀,长疑画不成。锦机争织样,歌曲爱呼名。鸳鸯的叫声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