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画面?”
“一条赤色人面巨龙,身长千米,口含火精,我知道,他就是我父亲。”裂羽叹了口气,“可惜我却没有关于我母亲的任何片段记忆,她是个怎样的人类女子呢。”
“能得上古异兽垂青,必定是个女子。”
“我‘看到’父亲翱翔于钟山之间,与天地同袍,与日月同息,自在而威风。”
“你也一定曾经翱翔于钟山之间。”
“真的吗。”
“当然了,你不是生长在这里吗。”寺斯笑道,“不如你带着我飞一飞,怎么样。”
裂羽眼眸闪动,似乎在犹豫,半晌道:“好。”他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化作一只黑蓝色的人面小龙。
寺斯跳到了他的背上,抓住他的龙角,大声吆喝道:“哟呵,飞啦——”
裂羽载着寺斯,一飞冲天,迎着夕阳、踏着仙雾、伴着清风,在山间自由地飞翔、穿行,寺斯俯览着钟山郁郁葱葱地草木、花鸟,好不自在,他大笑道:“裂羽,你猜,你父亲可曾这样带着你和你母亲翱翔?”
“一定有过。”裂羽道。
“我想也是。”寺斯松开他的角,改为抱住他的脖子,“裂羽,你不要害怕,你不记得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记得你,我会一直记得你,还帮你记得所有你需要记得的东西。”
裂羽轻声道:“谢谢。”
寺斯嘻嘻笑道:“我们结契吧,好不好。”
“好。”
寺斯大喜,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抽出匕首,兴奋得手臂直抖,“结契之后,我们就可以永不分离了。”
裂羽扭头看了他一眼,幽蓝地眼眸少了一丝戒备,多了一份信任。
寺斯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又将匕首轻轻刺入裂羽的后背,待鲜血涌出后,他把手腕贴了上去,让那两股血液融汇在一起。
顿时,俩人的身体散发出耀眼地白光,将黄昏点亮,整个钟山都福泽到了那圣地光芒。
裂羽禁不住发出一声龙吟,响彻山林,悠远而绵长。
钟山之中,飞禽走兽都沸腾了起来,山林里不断传来此起彼伏地叫声,仿佛是对钟山小主人的回应。
寺斯兴奋得不能自已,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把绝世好弓,一朝拥有,此生无憾。
回到地面时,大家都等在篝火前,等着恭喜寺斯。
寺斯叉腰狂笑:“以后我回耳侻族,我爷爷和大巫一定会将我奉为上宾,迎入村里,谁还敢嘲笑我曾经卖……呃,反正,我有一把最好的弓了,哈哈哈哈哈。”
江朝戈笑道:“还好,这把弓你就是想卖也卖不掉。”
寺斯用力“嘘”了一声,“江大哥,不要乱说。”
裂羽变回人形后,便沉默地站在了一边,看不出喜怒,仿佛结契这件事跟他关系不大。
寺斯显摆了一圈后,跑到裂羽身边,兴奋道:“等我带你回昆仑山,有好多好玩儿的,到时候……”
裂羽看着他,眼突然又变得陌生和戒备:“你……是谁。”
寺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会吧,这才几天啊,又忘了……”
裂羽皱起眉。
寺斯恢复笑容:“没事儿,我重新告诉你一遍,我叫……”
看着寺斯又不厌其烦地向裂羽解释他们的种种,围观的人均感到有些心酸。
天亮后,他们离开了钟山,原路返回。
三天后,再度经过寐江湖,那被饮川凿出来的窟窿,已经消失不见了,冰面平整如新。
他们这两天讨论过,是否要回到水下,寻找地下水道,但最后还是作罢了,就算真的在寐江湖底寻到了时空隧道,他们也不可能穿过去。
然而,当走过寐江湖时,他们发现了一件更为让人震惊的事——那艘沉船消失了!
他们起初以为是方位不对,或是由于他们凿开冰层,造成了水的流动,把船冲到其他地方去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让他们挂怀于心,于是他们分成四波人马,在寐江湖上空展开地毯式地搜索,寐江湖虽大,却也非无边无际,且那沉船体型巨大,绝对无处可藏,然而一天时间下来,他们找遍了整片湖,都再没有发现沉船的身影。
这让众人除了惊异,也心生一股恐惧。不过短短七八天的时间,一艘沉没地大船就从一个无法流动的内陆湖里消失了,这绝非人力可以办到,甚至异兽都未必能,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那艘船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在他们发现之后,就消失了?
饮川无法放置这样的怪事而不去研究,再次凿开冰面,潜入水下,这一次,炙玄、天戎和醉幽都跟着饮川潜了下去,他们同样对所发生的事好不已。
他们很快在原来沉船地位置发现了船曾经搁置在这里的痕迹,还有一道长长地、新出现地拖痕,他们沿着拖痕游了很久,拖痕渐渐消失在了黑漆漆地水中,什么也找不到了。
上岸之后,饮川和炙玄的脸色都不太好,把他们在水下看到的东西描述了一遍,却无法解释船究竟去了哪里。
饮川看了炙玄一眼,低声道:“你感觉到了吗?”
炙玄点点头:“有点微弱,但应该没闻错,是……”
饮川抬手制止他:“让我想想。”说完转身回帐篷里了。
留下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炙玄,炙玄耸耸肩,懒得给一个字解释,也回帐篷了。
江朝戈追了进去:“怎么回事?饮川是什么意思?”
炙玄道:“我和饮川在水下,感觉到了焯烟地气息,很微弱,我跟焯烟鲜少有往来,不太记得他的味道了,但饮川也闻到了,我们不可能都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