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从善如流地把唇舌的功能运用到墨北喜欢的方向去,舌与舌勾连纠缠,呼吸渐渐热了起来。夏多的手指扣住墨北肩膀,想把人翻倒压上,墨北却把他的手拿下来压在他头上方,一边咬住他脖子上一小块皮肤吮吸,一边说:“我来。”
这两个字在夏多被酒精浸染得晕沉的大脑里兜了五六个圈子,他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咦?让北北来?这……不大习惯哪。
夏多想反对,可是墨北却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他,说:“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夏多说:“别啊,我还想试试呢,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好心重的孩子真萌啊!
墨北笑着俯下身,享用这场令人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盛宴。
他含吮了一会儿夏多胸口的小红豆,惹得夏多呼吸都重了几分,正想将阵线下移,就听到夏多在他头顶按捺不住地说:“快点儿。”
墨北一看,夏多那里已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便笑着伸手握上去重重撸了几下。夏多啊了一声,粗喘几声,说:“光用手是交不了货的,北北。”
墨北差点笑场,他前阵子想起来一个上辈子在网上看过的搞笑网剧,里面就有这样的台词,一时兴起学给夏多听,没想到夏多居然在这种时候用上了。
既然光用手交不了货,那手口并用可不可以呢?
唔,从夏多的反应来看,效果好像有点太好,这可不行。真交货了可就影响下一步了。宝贝儿,再忍忍吧。
墨北不再照顾前方,转而为下一步开路,夏多难耐地蹬了两下腿,想自己伸手去抚慰,被墨北惩罚性地在他不老实的爪子上咬了一口。
“嗯……北北,快点儿……”
几次三番地被这么催促,墨北也不想再忍耐了,把夏多的两条大长腿推上去,夏多很配合地自己用手勾住,欠着脑袋想看清墨北的动作。墨北就在他好的注视下将自己一点一点楔入,当两个人的关键部位终于严丝合缝地楔合在一起时,夏多的头才落回枕上,屏着呼吸艰难地说:“唔……等、等等……”
墨北坏坏地问:“不让我快点儿了?”
夏多想笑,可一笑身子就发颤,连接部位好像就更敏感起来,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说:“慢点儿,宝贝儿,可得慢点儿来,哥得适应一……啊!”
趁他没防备,墨北抽出来又狠狠顶入,一连几下把夏多冲撞得气都倒不过来了,只有一连串的“慢慢慢慢慢点儿!”
他要慢,墨北就偏要快,夏多无奈,手脚并用地夹住墨北的腰强迫他动作幅度放小放慢,说:“宝贝儿,东西再好吃也不能狼吞虎咽哪,又不是吃完这顿下顿就没了。”
墨北在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上掐了一把,夏多哎呦一声放开了手脚,被墨北按住又是一通横冲直撞。
墨北趴在夏多身上,两个人呼吸都很急,汗水淋漓,墨北这才放缓节奏。
夏多揉着他的耳珠,笑:“贪吃的小东西。我好吃吗?”
墨北侧过头在他掌心吻了吻,从他身体里撤出来,夏多好地问:“要换个姿势吗?”墨北没出声,身体又向下滑去,用口含住了他。
这会儿,墨北真是觉得对夏多怎么爱都爱不够,怎么摩挲蹂躏都不够,简直想要把人从头到脚一小口一小口珍惜地吃掉。或许很多男人在这种时刻都会有相似的感受,但墨北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感觉还有所不同。
他爱夏多,这份爱是多年前埋下种子,被夏多炽热的爱恋一点一点催发出来的。爱情一旦破土冒芽就再也按不回去了。
越是爱这个人,越是觉得他每一个部分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完美。有时候墨北会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惆怅,如果有一天和夏多感情变淡了、分手了,那会怎么样?生活会翻天覆地吗?那倒不一定,墨北可不是离开爱情就不能活的人。
但是,一定会不习惯。想想或许再也听不到小话痨在耳边嘟嘟哝哝地说话,再也闻不到那个人熟悉的体味,再也不会在伏案写作时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再也没有了有着独属于他的力度的拥抱……
没有了吻,嘴唇该有多么寂寞。没有了抚摸,皮肤该有多么寂寞。没有了爱人,心该有多么寂寞。一切又将回到过去,即使身处最喧闹的人群,依然只是一个人。
书籍、电影、旅行、朋友……总能把时间填满,让生活丰富多彩,但是永远也不可能填补上因他的离开而空缺的那部份。
一个在你生命里留下太多记忆的人,怎么舍得放他离开呢?
“怎么了北北?”两个人一个躺一个趴,正在平复激情后的呼吸,夏多敏感地觉察到墨北的情绪又不对了,就侧过身来抚摸他的背。
“我刚才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手——是你不爱我了,想离开,那么我是该大方地放手,还是自私地把你留下?”
夏多囧了一下,“为什么我们要分手就是我不爱你了,不是你不爱我了?”
墨北骄傲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不爱你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留下来的。”
夏多的心都碎了一地,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装哭,就听墨北叹气:“可是将心比心,既然我是这样,你也差不多,那么不放你走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更何况如果那时候我还在爱你,不论是出于自尊,还是为了让你以后过得幸福,我都该是放手的。”
夏多正想夸他很理智,然后再措词保证自己不会这样,就听墨北又叹了口气:“可是再想想,你都不爱我了,我干嘛还要为你考虑,难道不是应该怎么能让我自己开心就怎么做吗?”
“是,大王!”夏多点头。
墨北严肃地说:“可是你的心已经不在了,强留你的人又有什么意义?你这么一大活人,有手有脚,我怎么留才能留得住?除非杀了你。”
夏多继续囧。
“杀人这种事,一狠心一闭眼也就干了,毁尸灭迹或是把你做成标本,反正这些处理尸体的办法我知道不少……”
夏多觉得身上有点冷,悄悄扯过被子盖上,心里附和:对,你知道的是不少,够写好几本书的。
“……比较困难的是怎么应付你大哥,你要是不见了,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对付他一个人容易,对付你家里的势力就难了。还得制造个假象让他们以为你还活着,或者是被别人给杀了。也就是说我还得找个替罪羊?找谁合适呢?你说刘正扬怎么样?说他杀人应该会有人信,虽说他的背景也不太好撼动,但那就是你们家的事了。唔,平白无故他不会杀你,那么还得提前制造点你们俩的冲突,并且让别人都看到。冲突不能小,小了刘正扬不会发疯,别人印象也不深刻。冲突也不能太大,太大了或许就惊动双方家长了,而且刘正扬还有可能真就自己动手对付你了。咦?这样也不错啊,我没必要非得坚持亲手杀你嘛,借刀杀人也是可以的。嗯……不,不行,还是得亲手杀,别人动手我怕他们杀之前再虐待你,死都不能死利索了,我可不忍心让你受折磨。……唉,你说你都不爱我了,我干嘛还为你想这么多啊?”
夏多囧着脸说:“宝贝儿,你真不用想这么多。”
墨北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方才的伤感情绪早就了无踪影了。
夏多被墨北脑补出来的爱恨情仇给扰得晕头转向,恨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平时就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自己给搞抑郁的吗?”
墨北怒道:“不许提这个!”
夏多再咬一口:“再敢胡思乱想,我就把你吃掉!是真的吃掉!省得你还琢磨怎么杀人怎么掩饰,我没这么麻烦,把你全部吃掉以后我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跟你一起在地里烂掉。”
温情脉脉的夜晚就这么向着诡异的方向轰隆隆地脱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