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多把自己一点点顶入的时候,墨北不由得抓皱了床单,疼痛让他绷紧了身体,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那忍痛的模样最能挑逗起夏多心底那丝隐约的施虐欲,程度刚刚好,既刺激又不会真的伤到墨北。
缓慢地抽插了一会儿,感觉到墨北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夏多这才加重了力度快速地顶撞起来。墨北咬住手腕想把呻吟堵在嘴里,却被夏多将他的手拽到头顶压住,笑着说:“别忍着,我爱听。”
墨北的脖颈都因情欲而微微泛红,在夏多的动作下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换、换我来……啊……别碰那儿……啊……小爷要让你、让你……嗯……叫个没完……”
夏多兴奋地抚摸他,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好,下次让你来。……再叫大点声。”
夏多这个承诺明显是走嘴不走心,墨北真想马上爬起来叫他签字画押,但紧接着就被顶撞得不住颤抖,感受到了几近窒息的快感。
“北北,来,像你刚才那样做。”夏多拉着墨北坐起,示意他骑上来。
这回墨北掌握了主动权,一边听着客厅里传出的音乐,一边跟着节奏起伏摇摆。每当他腰臀划着圈坐下去时,夏多都忍不住吸气,手掌反复摩挲着他的腰胯。夏多的手掌有些薄茧,这种粗糙的触感给墨北增添了快感,他抱着夏多的脖颈和他接吻,身体小幅度地起伏着,让隐秘处收缩吞吐。夏多将手探到下方去,抚弄墨北的阴囊,又揉按着阴囊后面光滑的那一小片区域。
夏多体力很好,换了三四个姿势后,腰臀还能摆动得像安了电动马达一样。墨北有些受不了了,拧了他乳头一下,说:“你快点。”
夏多故意屈解他的意思,笑道:“还不够快?这样呢?要不要再用力点?”
墨北说:“不、不行……啊……”身体一阵痉挛,精液喷射在两个人的腹部和胸膛上。
夏多轻吻墨北的嘴唇,等他从片刻失中恢复过来,说:“忍一下,马上就好。”说着又动作起来。
等到夏多的“马上就好”终于到来时,墨北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瘫在床上连根小手指都不想动弹,汗水把床单都浸湿了。
事后的清洁工作都交给了夏多,墨北在浴缸里就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地被夏多擦干身体抱上床,就一头跌进了黑甜乡。
夏多侧躺在墨北旁边,用手支着头,深情地看着墨北熟睡的脸庞。
这些天墨北即使在睡梦中都挥之不去的悒郁之色终于消散了,酣畅淋漓的性爱让他睡容里都透着满足,体力透支的结果就是让他鼻息酣沉,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夏多设想过很多次,两个人的关系被双方家里人知道后会是什么情景,这些亲人中哪些是会怒骂,哪些是会流泪,哪些是会苦劝,哪些是会施暴,哪些是会使用强制手段来逼迫他们分手。虽然也幻想过会有亲人欢欢喜喜地接受,但心里又知道这恐怕只能是妄想。现在墨向阳的态度已经美好到让他不敢想像的程度,心里对墨向阳充满了感激之情。
墨叔叔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爸爸,自家那位爸爸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但是迟早都要去面对,尤其是北北的家人已经有一半都接受了他们的关系,若是自己家里什么表示都没有,那对北北也太不公平了。
虽说北北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他家里人会替他抱不平,夏多可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对北北不负责任。
下次回北京的时候,找外公好好聊聊吧,外公比较好说话,就算说不通,以他老人家的体力也打不动自己——能少挨两下揍总是好的。
夏多侧头吻了吻墨北放在脸旁的手,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睛,去黑甜乡里追逐北北的身影了。
、第130章 new
并没有沉寂太久,卫屿轩拿着一叠厚厚的稿件来找墨北,故意态度谦卑地搓着手说,“北纬老师,请您一定、务必帮这个忙,我知道以您的才学来为拙作润色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我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唐突,但私心还是希望您能指导一下,以求进步……”
“等等,”墨北赶紧叫停,搓着胳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哆嗦着问,“你这是从哪里搬来的台词,”
卫屿轩哈哈大笑,“回云边的长途客车上,跟我坐一排的是个,呃,文学青年……”本来是为了打发漫漫长途的无聊时间才聊起来的,结果在对方得知卫屿轩当过文学杂志的编辑后,卫屿轩就不幸遭受了一路摧残。
客观地说那人的文笔和技巧都还可以,只是在结构上还很粗疏,而且主题模糊,如果能有人指导着针对性地训练一下还是会有进步的空间的。但是,在下车之后还被硬拽着听对方讲了半个多小时的文学梦之后,卫屿轩就只剩下“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这一个念头了。
墨北也不由得好笑,他一心二用地一边看稿件,一边跟卫屿轩聊天。虽然很多事早在往来信件中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当面说起来又会是另一番角度和感受。
墨北看文字的速度向来很快,虽是一心二用,不多时这一叠稿件也都看完了。
这叠稿件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书信体散文,基本上是将他与墨北的通信经过整理和润色而成的;第二部分是两个短篇小说;第三部分则是采访稿。形式上虽然分了三种,但主题都围绕着一个中心,就是贫困地区的中小学生教育。
散文里流露出的作者个人的情感倾向比较多,文笔清浅,回味悠长;小说一悲一喜都很煽情,描述了乡村教师和学生们的深刻感情;而采访稿却客观、冷静、克制,并无批判引导的意味,却在字里行间都引人深思。
墨北觉得卫屿轩的写作水平进步的速度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基本上他给不出什么意见了。
卫屿轩就借了墨北家里的信封、邮票,唰唰唰写上投稿地址,将三份稿件分别装好封口。墨北留意了一下,他在寄信人地址那里写了墨北的地址,这样以后收到回信或是稿费就会由墨北代领了,看来卫屿轩并不打算在云边多待。
“屿轩哥,你有什么打算吗?”墨北直截了当地问。
卫屿轩说:“过几天我想往西部走一走。”
“还是去乡村?”墨北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西部有些地方很缺水,可能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就要迎风臭十里了。”卫屿轩开玩笑说。
看到墨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卫屿轩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小北,你心事太重了。我这次走了一遭才明白个道理,人的心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装进去太多烦恼,就没地方装幸福了。隔段时间就打扫打扫,把那些垃圾都清出去,留些地方给快乐的事。”
墨北先是抗议:“又摸我头!我不是小孩了。”然后又有些狐疑地问:“是什么事让你有了这种感悟的?”
卫屿轩迟疑了一下,笑道:“外面世界那么大,我眼界开阔了呗。”
其实也没规定说非得经历了某些事,人才能有某些感悟,墨北也只是一闪念才问了这么一句,可是卫屿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却反而让他更加疑虑了。人下意识的表情和动作往往比他们的话更能透露出真实信息。
墨北在大脑那层层叠叠的小抽屉里打开一格,里面装的是与卫屿轩的通信,写满清俊字迹的纸张唰啦啦地翻过,几行当时看来不觉有异的话从中浮动跳跃出来,“我记得你给我的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中间大概隔了二十天左右,那是间隔最久的一次。那封信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墨水深浅不一样,是因为中间隔了好些天才写了后半段。你在信上说……”
墨北站起来,想去把那封信找出来,卫屿轩苦笑着拉住他:“好好好,我投降,其实是病了几天。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没休息好,营养也跟不上吧,还是胃出血。因为当时是在山里头,借住在一个护林员家里,那位白大叔养了两条狗,叫土豆和地瓜,跟大王和闹闹很像,也是一个稳重一个活泼。每天我跟着白大叔去林子里巡逻,采野菜,收兔子套,挺有意思的。”
墨北追问:“胃出血又去不了医院,你怎么挺过来的?”
“白大叔采的草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子,不过药挺灵的,当天晚上就不吐血了,要不然白大叔就得背着我下山去医院了。后来我又连着喝了几天药,彻底好了才下的山。那些天药没少喝,飞龙汤也没少喝,补得我都胖了四五斤。”卫屿轩笑着说,“后来下了山,寄信的时候想说这事的,但一想反正都过去了,说了反而害你们担心,就没写在信里。”
“对不起……”墨北喃喃地说。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病得快要死掉,身边只有一个陌生人和两条狗,没能在那种时候陪伴在好友身边,这让墨北深感愧疚。
卫屿轩亲昵地拍打着墨北的背——这种过份爽朗的动作他以前可不会做出来——笑道:“看你这副心疼的表情,拿我当林妹妹了吧?放心吧,既然我都已经可以笑着跟你说这件事了,就说明它真的已经不能再伤害到我了。”
这个“它”指的当然不是病痛。
竟然反过来被差点孤独死去的人给安慰了,墨北很惭愧,可嘴上还要强硬:“谁心疼啦,我是说本来那天在姥姥家要请你好好吃一顿的,结果让我给破坏掉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叫上夏多和小姨夫,不带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