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未免也太上心太好了一些。
青岩本想用对方是为了万花医术与白泽之力来安慰自己,脑中却不由的闪过方才巫邢的眼,心中不禁一顿。
而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在玉盒之中那白色的果子突然闪出一抹异色,半息过后,青岩惊诧的看着一张狰狞的青黑鬼面嚎叫着直直向他扑来!
青岩尚未来得及作出什么,那鬼面一口咬上了他的中指,瞬间,丹田之内的元婴便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劲的拉扯力量,似乎要硬生生将元婴自他身体之内扯出来一般。
他骇然的看着玉盒之中的果实,拼命抵抗着这股拉扯之力,元力和魂跟那股力量僵持着,额头上因此而冒出了汗珠。
那鬼面死死的咬着他的手指,青岩浑身僵硬而紧绷,丝毫不敢分心去动它,生怕一个不慎便被这东西吞了去。
而令他更为惊惧的是,那股拉力并没有随着僵持的时间而减弱,反而越来越强,此消彼长之下,反倒是他的挣扎愈无力。
丹田之中的元婴已然离开了原来盘坐着的位置,几乎马上就要被扯出来。
而青岩思混沌,想要挣扎却也无力可。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水镜鬼花的习性,开花之后便以生灵魂为食,香气诱之而后吞噬。
可这已经结了果还离了根,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力量?
丹田之中白色幼嫩的元婴拼命挣扎着,在将要离体的瞬间出一声似哭非哭的尖叫,与着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
原本死死咬着青岩的鬼面似乎被惊骇到,瞬间松口钻回了玉盒之内,还顺便将开着的盒盖给阖上了。
被拉扯的元婴瞬间归了原位,青岩倒在床上大喘着气,浑身都绵软着,似乎连坐起来都十分困难。
玉盒还在一边安静的躺着,而青岩却只想把它扔得远远的,最终却因为无力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粗略的内视了一遍,在安稳的在元婴边上温养着的玉笛周围转了转,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后,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元婴。
不过转瞬,青岩所在的这座一向安静宁和的偏殿之中,陡然间传出了一声巨响。
正殿。
巫邢正听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魔界生的事情。
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正殿之中的说话声一直没有断,巫邢一边听着,一边分出心来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作为一个魔尊,他要思考的事情是相当多的,而在这个即将乱起来的天地之内,他所要思考的东西就更多了。
比如,他现在就在很认真的想着,过会儿要不要让青岩给他做一份炝炒肉排解馋。
魔尊大人敲了敲桌面,把胡乱蹦跶的思想用力拽了回来,刚回过就听到下面正在言的人说得过于开心,以至于连他家坐骑生了几个小崽子这种破事都在严肃正经的大殿上乐呵呵的分享了出来。
巫邢冷眼一扫,那人话语戛然而止,左右望了望其他人,现本来一脸闲散的同僚们早已经摆出了一副肃穆的模样恭敬的垂着头,那人瞅了瞅台上已经没有再游的尊者,情一敛,恭敬的道了声罪过,默默退回了队列之中。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句话在这魔宫之中被实施得相当彻底。
“可还有其他事要说?”巫邢算了算时辰,懒洋洋道。
下属们相互看看,最终一个女修站出来,施礼过后道:“尊者可知羽魔城之事?”
巫邢一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羽魔城主前些日子得了一件至宝,问其来历却言道是梦中去游了一圈秘洞府,醒来便有了那宝物。”那女修道,这听来极为虚假,但在他们实实在在的查过那城主最近的动作之后,却的确找不出任何不对劲来。
巫邢似乎有了些兴趣,问道:“是何宝物?”
“是一副画卷。”那女修道,“内有天地,自成一界。”
巫邢眼一眯,敲打桌面的节奏略微急促了一些,吩咐道:“细细说来。”
“羽魔积弱,素来便被周围三个城池压迫,这番得了宝物自然没能瞒过周围三个城主,那三人便遣人去讨要那画卷,最终却一去无回。”
“何等修为?”
“均已至地魔后期。”
魔修在大乘之后,便分人魔、地魔、天魔三个大阶,再之后,便是巫邢这等被称作尊者的了,纵观整个魔界,不过三两个而已。
地魔后期,即便是在魔宫之中,也不过十五之数,这羽魔城主自身修为也仅达天魔初期,同遣三个地魔后期之人去,怕是兴了不应下就夺走的心思。
可惜失策,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个地魔后期,轻易便被伏了?”
那女修颔,又补充道:“毫无还手之力。”
“凭着那画卷?”
女修不说话,面上却是默认了的模样,她本身也就人魔中期的修为,能够进到这魔宫,是因为她曾是某个小世界之中为巫邢打理人界事务之人,尽心尽力,最终成功飞升魔界,便被巫邢直接接入了魔宫之中。
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如此。
地魔后期尚且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即便是一群人扎堆去了,也只有给别人送菜的份儿。
所以原本听闻这事准备前去瞧瞧的一群人,顿时歇了心思。
魔宫之中天魔修为的人不是没有,但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他们一群人魔的小家伙在闹腾,怎么闹也闹不动天魔期的大能,除非魔尊开口。
天魔期的人都惜命得很,想要他们随随便便去冒险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将事情告诉巫邢,动的便是这份心思。
虽然东西最终不会到她手上,但看看热闹总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