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听了,微微点头,有药王在,想来应该无大碍,不过,此事需禀明老师,伤的虽然是药王谷的人,但药王谷和鬼谷书屋都在老师所布下的门遁甲——迷踪阵里,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桃花山里徘徊,寻找鬼谷书屋的所在,但可从未生过这样的事情,此事当需警惕。
“你且回去,回禀你的主人,我已经明白,事情我会暂代他处理。”
“是!”墨石恭敬做礼,就倒退离开。
公孙止看着墨石离开,看了眼手里的字条,周博雅在字条里说,这几日要处理的事情他都已经写下来了,公孙止转身走进议事堂,议事堂位大桌上放着一本书,公孙止拿起,翻开一看,不由一愣,还真的都写下来了?
公孙止情有些复杂,议事堂的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复杂,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接手可是不易,而周博雅却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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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雅迷迷茫茫的睁开眼,一时间有些蒙蒙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惊喜的隐含担忧的俊美的脸,他才慢慢回过:兄长大人?
“乐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周博雅小心的将周乐雅扶起,搂住,摸摸周乐雅的额头,心里吁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乐雅总算醒来了,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周乐雅靠着自家兄长大人的胸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追火鼠,跑出了药王谷的雾霾……那两个凶恶煞似的随从……很害怕……慌不择路逃跑的时候摔下了高高的山坡……周乐雅下意识的抓住了背后搂住他的兄长大人的手臂。
这么一抓,周博雅心头沉了沉,看着周乐雅突然间有些白的色,心头一疼,更搂紧了周乐雅,柔声问着,“可是哪里不舒服?乐儿,哥哥请药王前辈过来?”
周乐雅一听,摇了摇头,他只是突然间有些害怕而已。周乐雅皱起眉头,想着自己为什么看到那两个随从那么害怕?不,他应该不是害怕那两个随从,而是应该害怕那样的恶仆,好像……他曾经被恶仆欺辱过,欺辱到心里根深蒂固的害怕恐惧……
——是上辈子的经历吗?
周博雅低头看着周乐雅皱眉的样子,就抬手轻轻的抚平周乐雅的眉,动作轻柔细致。
周乐雅抬眼看向周博雅,周博雅正担忧的看着他,他忙笑了一下。
周博雅心里叹气,这乐雅苍白的脸上浮现的安抚笑容只让他更加心疼而已。但面上,周博雅只是温柔笑了笑,就拿过桌边已经不那么烫的粥,这药粥是药王吩咐一定要喝的,从熬好后就一直等着乐雅醒来用下,可乐雅一直不醒,这粥就只能凉了去热,热了又凉。
“来,乐儿,哥哥喂你。”
周乐雅乖乖的点头,乖乖的咽下博雅喂下的药粥,他知道这个时候兄长大人肯定不会让他自己喝粥,而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违逆兄长大人的意愿,让兄长大人担忧已经是他的不是了。
待喂完药粥,周博雅才拿过小木板和炭笔,柔声问道,“乐儿,告诉哥哥,今天你是怎么受伤的?”
周乐雅便拿起炭笔,慢慢的将今天的事情一一的写来。
而看着周乐雅所写,周博雅的脸色越加阴郁了起来。
乐雅所写那两个随从,应该就是李家嫡系李成玉的随从,在不久前剑石和红石都回来了,之前让红石盯着那些人果然是对的,宋家嫡系宋敏德,李家嫡系李成玉,李家旁系李青玉,他们三人是为了鬼谷书屋!定是看见乐雅从边界出来,想抓住乐雅来问进入书屋的方法,乐雅害怕逃走,不慎跌落山坡。
周乐雅写完,看着周博雅阴郁沉思的色,就静静的等着自家兄长大人回过,他想,兄长大人定有决策,而他现在这个小孩模样,能做的也就只有乖乖的遵从兄长大人的吩咐。
“乐儿,以后,不许再跑出雾霾,除非有哥哥陪着你,你不准再撇下西福他们。”周博雅严肃说道。
周乐雅坐直身子,郑重点头:知道了,他不会再这样了。
周博雅见周乐雅郑重点头模样,心里满意,嘴角弯了弯,抬手轻轻抚了抚周乐雅的脸颊,柔声道,“乐儿,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先躺下乖乖睡,等哥哥处理完事情后就来陪你。”
、39基情奋斗史(13)
此时,夜深人静。
周博雅看着周乐雅已经昏昏入睡,才慢慢起身,或许是因为那药粥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近日所受的惊吓,乐雅似乎比往日要睡得熟一点。
周博雅有些不放心的轻轻掖了掖周乐雅的被子,然后,转头看向畏畏缩缩在床榻角落里的红色肥鼠,尽管不太满意这只肥老鼠,但看在不管自己怎么散冷气,哪怕怕得要死,这肥老鼠还是倔强的守着乐雅的份上,就暂且允许这老鼠待在乐雅身边吧。
“好好守着。若是有个万一,你就消失吧。”周博雅压低声音淡淡说着。
肥老鼠一听,忙不迭的点头,虽然那肥的连脖子都找不出来了还是点着头,整个跟圆球似的,但还是能够看出它有多使劲。
周博雅就转身走出药庐。
药庐外的院子里,李云鹤正沉默的背对着药庐站着,背负双手,身影和黑色几乎融为一起,只觉得凝重和几乎无法察觉的苦涩。
“先生。”周博雅慢步上前,慢慢拱手,对李云鹤突兀的出现在这里,他并不觉得惊讶,如果李云鹤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就不是流经风的传人,就不是收下弟弟乐雅为徒的李云鹤了。
周博雅一直都记得自家爹周文德对李云鹤的评价——明白人。
——李家里为数不多的明白人。
爹说,那李家老祖宗虽然处事怪异,喜怒无常,却是撑起李家的不可撼动的支柱,是李家的明白人之一,还有当初提拔爹的现在李家家主,也是李家的明白人,以及李家的未来家主,李云鹤的哥哥也是一个明白人,然后,现在,站在他跟前的李云鹤,似乎就是最后一个明白人。
“我会在药庐里,帮你看着乐雅,教他我流经风的传承,如果你出去了,有人打听我的下落,你就说未曾见过我就可。”李云鹤慢慢的说着。
听着这话,周博雅轻轻的笑了,看吧,果然是明白人不是?
“先生放心。”周博雅谦恭拱手,轻声道,“乐雅知道分寸的。”
分寸?李云鹤慢慢的闭起双眼,他倒宁愿周博雅不知分寸,最后闹大,那么,也许就可以斡旋一二,但偏偏,他说知道分寸,那么,李成玉和李青玉那两个混小子就……
李云鹤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呀。罢了,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已经尽力,现在,是该有人给李家那些犹自做着奢华梦的人一个警醒了。
“如此,甚好。”李云鹤说着,就转身走了。
目送李云鹤的背影远去,周博雅的嘴角的一抹轻笑渐渐加深,眼里的戾气和冷意却愈加浓厚。
“剑石。”
“小的在。”沉默站在角落里的剑石应声而出,恭顺拱手而立。
“红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