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会对哥哥这么凶?哦,对了,这是……梦。
周乐雅摸着头,好怪,梦里的自己怎么对哥哥那么凶?
眼前一晃,又变了……
他看见堂屋中央躺着一具棺材,棺材里……竟然是哥哥!?
他呆住了。
接着,他看见爹和娘亲走了进来,爹的脸上很木然,眼里满是恨意。
他听见爹爹用着沙哑的声音喃喃说着,“博儿,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沿溪府的那些人,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沿溪府?!哥哥正在那里……
不行!他要醒来!他要去看哥哥!
醒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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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周乐雅拼命的想着在梦境里醒来,沿溪府那边,周博雅也在昏迷着。
“要紧吗?”方元静担心的看着给周博雅把脉的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
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把完脉,将周博雅的手放回被子里,转头对方元静说道,“放心吧,伤势虽然严重,但好在救治及时,再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方元静听了,松了口气,对青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感激说道,“云鹤兄,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和沈将军及时赶到,只怕我和博雅就没命了。”
方元静没有想到,在他们放手最后一搏的时候,李云鹤和沈高义来了。
李云鹤和他是多年至交,李云鹤会来,他并没有意外,他想着,李云鹤这个李家的直系里的怪胎最多就是给他带李家的护卫来救命,却没有想到,李云鹤竟然带来了沈高义,北边军的统领!
沈高义不依附阁议里的任何世家,他和李云鹤交好,但也是仅仅止于如此,而李云鹤除了有一个当年京考第一的头衔外,就没有任何官衔,是出了名的闲云野鹤的人物。李云鹤搬出沈高义来救他,而不是李家的任何人,对方元静来说,这实在是太有利于周文德了。
沈高义可是出了名的正直,铁面无私的人,嫉恶如仇,而且最恨欺负弱小,鱼肉百姓的贪官!
沿溪府眼下的这种局面,沈高义肯定会看不过去,而最为重要的,沈高义可是亲眼目睹了他和博雅被盐帮追杀的无路可走!
——这次,可谓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元静,你太客气了。”李云鹤摆手,微微笑道,“不说你我之间的交情,文德可算是我姐夫,这个孩子可是我的侄子,我怎能见死不救?”
方元静听了这话,笑了起来。
李云鹤是李家直系,周文德的夫人李绣娘只是旁系,他虽然知道每年李云鹤都会派人送礼过来,但可未曾看过李云鹤登门拜访。而现在,听李云鹤说这话,这是要和周文德拉进关系的表现了。
“不过……元静,文德兄此次让你和这孩子来沿溪府,未免有些考虑不全了吧。”李云鹤说着,看了眼床榻上沉沉睡着的周博雅。
——如果不是他和沈高义及时赶到,这孩子现在可就成了一具尸了。
方元静摇摇头,情有些凝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并非文德兄考虑不全。”
“哦?”李云鹤好了,难不成其中还另有隐情?
“文德兄让我和博雅来沿溪府,只是让我们来看看,但却不想,博雅他……”方元静简单的将周博雅在沿溪府的做的事情一一的仔细道来。
李云鹤一开始只是好,但听着听着却是惊,甚至有些赏识了。
“文德兄大幸啊。”李云鹤感叹着,有此子何愁周府不兴?
方元静也是笑着点头,他已经打定主意,待博雅伤势大好,就带博雅去见他的恩师鬼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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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梦中醒来,周博雅一身冷汗,胸口的伤疼痛难忍,但都比不上此时心里的惊慌和混乱!
他竟然做了那么可怕的噩梦!
他的弟弟乐雅竟然被人毒打,被人灌毒药,哑了,手还被硬生生的掰弯了!那被人踩断了的扭曲的手指血淋淋的仿佛就在眼前!
“乐儿!”他忍不住叫着名字,想要坐起,但一股力道将他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冷静!”硬邦邦的冰冷厚重的声音响起。
周博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梦,是梦,不要紧张,这是噩梦……乐儿好好的,乐儿好好的。
如此反复,周博雅才缓缓的复又睁开眼睛,看向说话人,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面容黝黑,眉眼威严,还有肃杀之气。
“您是……”周博雅一说话,才现自己的声音微弱不堪。
“我是沈高义。”说话人淡淡说着。
周博雅略微睁大了眼睛,沈高义,北方甲军的统领?老师的朋友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多谢沈将军的救命之恩。博雅现在不便跪拜做礼,还望沈将军见谅。”周博雅慢慢的说着,虽然声音微弱,但是语气谦恭有礼。
沈高义盯着周博雅,暗暗点头,嗯,不错,没有那些个世家豪门少爷的脾气。
“你刚刚在叫乐儿?”沈高义问着。
“我弟弟……乐雅。”周博雅说着,微微闭了闭眼,又想起了那个该死的噩梦!周博雅的心头慌着,下意识的想拿小布包,可是……摸了个空?!
小布包呢?!
“你在找这个?”沈高义拿过一边的小布包递给周博雅,周博雅松了口气,接过,对沈高义挤出微弱的笑容,“谢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