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寒心的就是,他老娘和妹妹对他又打又骂,他爹明明就在隔壁,也没有来拉一拉,劝一劝。血脉哪里是安立季说能舍下就能舍下的,罢了罢了,本来还打算尊着敬着孝敬着,不亲近就是了,现在还是就当成一户不得不走,关系又不好的亲戚吧!还是有人来说安立仲惹了大事,安立季才从他娘手下逃开,他娘才肯放人。
安立季知道安立仲进他家偷银子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尤其是听到安立仲还带了不少人,简直让他从头顶凉到了心,如果他的妻子,儿子都在家里,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安立季简直不敢想。
“里正来了。”
“里正你来看看吧。”
里正就问了在场的人一些细节,尤其是看到了被偷的银子,上面还有官印呢!
“这是犯了偷盗罪啊!就是送官也使得。”里正就道。
安立仲和那几个人都已经昏迷了,“拿几盆凉水把他们泼醒。”里正吩咐。
就有人借了木盆,一盆子凉水兜头给安立仲浇下去,安立仲就迷迷糊糊醒过来了。
安立仲睁开眼,就看到一大帮子人围着他,众人鄙视的眼立刻让安立仲知道,暴露了!
看见自家爹脸色铁青的和里正说话,安立仲顿时就大哭起来,“爹,爹,好痛啊!好痛啊!安立季要害我!他在钱箱子里放蜈蚣啊!”
安老爷子正在和里正说话,想要打听打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哪里知道安立仲第一句话就自己招了,顿时脸色难看。
“逆子,还不闭嘴!”安老爷子大喝,“对不住,家里对那逆子管教不严,请各位多多包涵,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绝不让他再犯今日的错误。”安老爷子就对众人赔礼。
安立季一愣,如果他还听不出安老爷子维护安立仲的意思,他就白活一场了。
看戏的人也笑起来,“安老爷子,你儿子可是偷到兄弟家里来了啊,你这么一句话就想把这件事揭过去吗?你三儿子可怎么办?”
“老三啊,你二哥也是一时糊涂啊,你看,你哥也成这样了,你就担待担待吧。”安老爷子豁出去道,他是不可能让人把安立仲送到官府去的,那时候他安家还有什么前途,还有什么脸面。
“爹!”安立季手都在发抖,“安立仲他都带人闯进我家了啊!”安立季声音都嘶哑了,青筋毕露,满脸痛苦,这就是他爹,他的亲爹。
安老爷子说不出话来。
“都散了吧,散了吧。”里正看得出安老爷子有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就开始驱赶围观的人,众人不情不愿,知道这是安家的事,这才慢吞吞走了。
等人走了,安老爷子才深吸一口气,道,“老三,你是个识大体的,你知道安家正在紧要关头,大郎那边就要考试了,等大郎考中了,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的,现在,安家的名声绝不能毁了。”安老爷子很绝情,也很强势。对于这个儿子,安老爷子还停留在以前那个沉默寡言,说什么做什么的懦弱印象。
“爹,不行,安立仲一定要付出该有的代价!今天我家里没有人,要是我妻子,我儿子在家里,碰上了那么些人,你说他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啊?”安立季痛苦的抱住头。
安老爷子手都在发抖。
见安立季一定要把他送官,安立仲大叫起来,“爹啊,我不是故意要来的,他们逼我的,是他们逼我的,我被他们陷害,输了一百两银子,要是我还不上就要砍我的手,砍我的脚啊!爹,救救我啊!老三,老三,不是我要这么干的,是有人逼我的啊!”安立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好不凄惨。
安老爷子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不是让你不要去赌了吗?你怎么就不听啊!”安老爷子简直痛心疾首,都怪他小时候没把安立仲教好啊!都怪他纵容李氏溺爱儿子。
里正摇头叹息,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
“老三啊!你哥这是被陷害了啊!你就不能原谅这一回吗?”安老爷子仿佛老了十几岁,满脸恳求的看着安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