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宁几乎想死。
“bck!”五月强调,双手抢夺楚修宁的衣领,猛然路语茗一条胳膊横过来。
路语茗一直撑着身体坐在一边,现在反手一条胳膊横在楚修宁胸前,勉强仰起头看五月,脸色狼狈色却很坚定,护食意味十足。
“哦,帅哥!”五月放开楚修宁,仔细看路语茗,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身去找抛出去的药箱。
五月是楚家的私人医生,楚修宁从小被她戳针,自然信她。楚修宁哄着路语茗包扎了手,五月又给他注射了一针缓解迷幻剂的药。
一切做完,五月看了看楚子凯,终于忍住没撕了楚修宁的衣服,遗憾地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楚修宁、楚子凯和路语茗。潘昌识时务,确定打不起来,扛着景乐晔早早就跑了。
路语茗脸色不好,坚持端正地坐在楚修宁身边。
楚子凯看着路语茗,凉飕飕地点评:“这个比上一个耐用点。”
“你没资格评论。”楚修宁分毫不让。
“那件事,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楚子凯站起来,走了几步,“我来,是提醒你另几件事。”
“第一,景乐晔,你们不想栽,就绕着点走。”
“第二,你对kn没兴趣,避开了兄弟夺家产的戏码,但现在却被拉进了别人家的家务事。这让我很不爽,可是,既然被拉进去了,就别给我们丢脸。”
“第三。”楚子凯牙疼地说,“你爸和你妈还有我老婆我儿子我闺女外加鱼和骨头,让我转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差不多行了的时候,他们不介意集体飞回来见他。”
“鱼和骨头是谁?”路语茗哑声问。
“楚家的猫和狗。”楚子凯不吝赐教。
楚修宁却想着别的事情:“别人的家事,是祁燃家的事情?”
楚子凯点头:“具体情况还没弄清。但可以肯定,祁天霸这次让祁燃做经纪人,是把他和别人放在一起考量,而且事情涉及华睿最后的归属。祁燃虽然不着四六,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日后他掌权华睿对kn在内地市场开拓有好处。”
楚子凯思考问题永远从kn公司的利益角度入手。
楚修宁皱起眉毛:“祁燃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可靠的人脉网络,也没有可以利用的势力,你们到哪儿知道这件事!”楚子凯教训楚修宁,“写歌词写剧本搞道具,能有什么出息!”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楚修宁不屑一顾,转身去扶路语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楚子凯悠闲坐在高背椅上,“小打小闹!有家族势力可以依仗凭靠,你不用,傻了吗?”
“家族势力?”楚修宁背起路语茗,冷笑了一声,“你是指在我喜欢的人死时,还让你关着我的那个东西?我靠kn活到二十五岁,自然可以为它去死。不过牺牲别人保全自己,这种家族势力,不要也罢。”
楚修宁背着路语茗头也没回,走到门口,停下,吸了口气:“这次是我大意,再有下一次,楚子凯,我们可以试着较量较量。”
路语茗趴在楚修宁的背上,很暖和也很安心,脸贴在楚修宁的后颈,数着楚修宁的心跳和呼吸,慢慢闭上了眼睛,梦里漫天繁星。
再睁开眼的时候,路语茗发现自己陷在软绵绵的被窝里,身上干爽,穿着略大的睡衣。房间里飘着咖啡的味道,楚修宁趴在不远处的地板上,点着一盏微弱的小灯,看材料。
楚修宁戴着眼镜,暖橙色的灯光落在他侧脸。仿佛另一个温软梦境的开始。
路语茗侧了侧身,手掌传来钻心的疼痛,抽了口气。
楚修宁察觉动静,抬起头,把灯光拧亮,走到床边,蹲下:“今天晚上你在我这里住,手会很疼,但是暂时不能吃止疼药。剧组那里,我会去和他们商量,调整拍摄日期。”
路语茗侧身睡着,楚修宁的脸就在床边,两人相隔不到半米,眼里心里都是彼此。
“要喝水吗?”
路语茗摇了摇头,慢慢从被窝里伸出没受伤的手,搭在楚修宁手背上:“祁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楚修宁叹气:“道理上,应该告诉他,但是祁叔叔没说,我们就没有资格开口。只能用心帮他做点事,至少赢了经纪人的较量。”
“嗯。”路语茗垂下眼睑,想了想,“我和你,一起解决。”
“不要这么麻烦。”楚修宁笑了笑,伸手碰了碰路语茗的侧脸,“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路语茗冷下脸,垂下眼睑,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碎发落在枕头上。楚修宁这样包揽一切,他并不开心。路语茗不是要站在别人身后才能生活下去的,他希望自己也可以站直腰背,为自己所爱的人挡住一片风雨。
楚修宁凝视路语茗,终于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枷锁被挣开。
楚修宁反手握住路语茗的手,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别不开心了,替你消消毒。”
路语茗面色如常,抓着楚修宁的手重了几分。
楚修宁继续说:“小路,我今天看到你的时候,突然想,失去路语茗,我已经觉得不能承受,可如果失去你……我想象不出会是什么样子了。”
“嗯。”路语茗哼了哼,冷厉的色却没半分退却。
楚修宁忍不住地笑:“小路,我不是觉得你不能承担,只是,你已经很努力了,我会心疼。”
“嗯。”路语茗抿嘴忍着笑,半晌闷声说,“不只是被亲了嘴唇。”
“嗯?”
“今天不只是被亲了嘴唇,还深入了,不开心!”
楚修宁笑着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