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鼠坚定的认为这只是他不会梳头又不想人帮忙所以乱找的理由。
另外,他的名字也不叫姬夷召了,现在妖族都已知晓,凤皇勾陈,总领天下万妖。
勾陈这名字不能夷召好听,老鼠如是想着。
不过没关系,妖族素来能者为尊,哪怕姬夷召连根筷子也拿不起,只要他的声音可以开启妖族幼儿灵智,那就拥有召令万妖的基础。
更何况为了避免浪费,他把凤凰音以术法封存在羽毛里,还取名为胎教cd……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叫这么古怪的名字,但有效果就够了,最近两年整个夷山简直掀起了生育的高潮。
见姬夷召还在玩那银环,老鼠见他玩了一整天了,于是主动上前:“大王,要帮忙吗?”
“你帮不上。”夷召有点头痛的把银环放下,不无遗憾道,“无线电收音机怎么这么难,明明当年我同事两天就做好了一台,半导体的材料我根本没学。这里也没有合适的法术可以控制。”
老鼠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您是想要创作什么吗?”
“一种喇叭,放到世界各地,在我发音时可以接收到,这样我叫一声,整个中州都会有无数妖类被开启灵智。”姬夷召看着自己在银环上刻下的电路,以他的水平,可以精确控制到纳米极数,但封装之类的技术他完全不懂,强大的计算能力只能在定好变量之后做大量运算,但从中归纳出具有重复性与稳定性的公式涵数就只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像高斯那种读大学时把尺规画正十七边形这种题夹在作业本里一晚上带作业一起解决的人是踏遍地球历史也找不到几个的。至少他不是。
“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老鼠无法理解,“您是凤皇,拥有世间本源之道,音与火都是您的天赋,为什么要去理解这种东西?虽然你做出的胎教色底可以不浪费您每月一次的引动天地源音,但您知道,只有彻底打破十方之界才是根本之道。”
“音与火……”姬夷召伸抚额,“可能是我暂时没找到时好的使用之法,这两样的威力,并不如我心意。”
凤凰确实留下了记忆,音火都是大范围法术,远不如他重生时分析到的怨鸟更强大,怨鸟魂魄更类似于一种负能量,阴暗诡异的吸收生者性命,以血为食,难杀难灭。
所以他不仅没有用凤凰火给他们安息,反而将他们束缚在身边,化为天下最阴狠之利刃,他可以控制他们,因为他有比他们更深的恨。
“可是两音相传之术,妖族早有法决。”老鼠更是不解。
“你再说一次!”姬夷召瞬间掐住了这只大白老鼠的脖子。
……
老鼠心有余悸地从凤凰山上逃下来。
他的脖子差点就断掉了!
不就是以物传音之术吗,直接以法决将有灵之物器化为鸟虫,飞跃千里传音,只是耗费法力与一点时间罢了,明明就是小山君自己不认真学习不务正业!
逃回鹏山之上,白老鼠这才松了口气。
“老鼠,”一只黑蛇尾巴上卷着一只小白花,在他面前摇头摆尾,“最近大家都在生蛋,我也想要一颗蛋来玩,来吧,我们两个生蛋吧,觉得我不好和我哥哥生也可以,接受我的爱吧……”
大鹏立在山石上,噗哧一声笑了。
老鼠大怒,放言:“谁敢和我生蛋,我就让谁没蛋!”
黑蛇惊的花都掉了,默默地缩走,大鹏用翅膀摸了下鼻子。
西方,云岭。
水灾易去,干旱难熬,他并不如大水一样汹涌的露出自己的爪牙,引来人族全力应对,而是以年为单位,一点一点,把人的希望慢慢抹杀,就如被温水慢煮的青蛙,等到知晓时,全然已是晚矣。
最开始那夏季,只是商部周围的数个部落数月少雨,左相仲虺以巫相之能,唤了数场大雨以解商部饥渴,于是周围来了数支投奔商的部落。
随之,缺雨少雪的整个冬季,也没太让人在意,人类的平民听从天意,只有一些老人开始担忧。
而当到了春种之时,那稀少的雨水终于让人们开始惊慌。
从农尝百草,寻谷禾,到黄帝立田坎,定家国之后,数千年来的人族已经习惯以安定的农耕为生,中州丰饶,也算安居。农耕,这才是华夏的立国之本,不是华服,不是铁器,不是礼仪。
后来数千年中,皇朝更替,也从不离开这一源头。
姬夷召自南荒行来,就看到无数迁移之人,他们要在水源之处开垦农田,用以生活。
他已经翻遍整个西岭,居然都没有找到那只该死的人。
自从知晓自己恢复凤身,他就把自己隐藏起来,行踪诡秘,无人知晓。
你能躲多久呢?
姬夷召坐在一颗高大梧桐木上,冷眼看着周围族民,虽然仅仅是放出怨鸟就可以尽数解决的凡人,但他还不至于落到拿这种蝼蚁发泄。
山间鸟鸣声声,他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一个在树上挖鸟蛋的小孩不小心看到他,一时不甚落下枝头,被一根细枝挂住,只是那细枝眼看承受不起重量,就要断裂开来。
姬夷召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带出一阵飓风,将那小孩卷走,免得心烦。
翻身离开,那小孩在地上滚了几个筋斗,但到底身强健,只是磕破了几处皮。
小孩再跑回院内树下仰头张望时,树上哪还有那个仙一样的人物?
后来,他进入地道,淌过一条长河,把这事情告诉了父亲。
身皮万兽皮的男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命令属下带着孩子和一支族人远走北方,改名易性,成为昆吾分支,但不得透露任何与昆吾之关系。
都如此了,还会救人吗?
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禺熊突然有种预感,今天不出去,也许之后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