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称教廷最隐秘最厉害的法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好吗!
于是一顿折腾之后,坐在原稿羊皮卷面前的人,由两个变成了五个。
雅尼克,梵舍里,克里斯,西蒙,还有血族亲王安斯艾尔。
雅尼克简单向他们讲述了一下自己跟梵舍里的研究结果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希望能够从这个冗长的咒语里面还原大预言术最初的威力。”
虽然大预言术被称为教廷最高的秘密,但实际上雅尼克之所以没有将它和其它法术一样开放给所有的官,只是担心它被有心人利用,成为伤人的利剑,又或者被那些学习心切却基础不足的官拿去学习,不过眼前这几个人,显然都是雅尼克认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西蒙摸着下巴柔软的白胡子,刚才他已经将咒语连同旁边那些密密麻麻的注释从头到尾完整看了一遍,“我刚才试着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咒语一遍,虽然我并没有光明魔法的天赋,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体内魔力的悸动,可见这个咒语的威力确实很强大,以我的猜测,它的每一个单词,都是有其用处的,假如随意删减,就会出现刚才那样不可预料的情况,所以我并不认为咒语应该从删减的角度来改进。”
梵舍里摇摇头:“正如您所说,咒语过于冗长,如果不适当加以删减,又如何能够保证施法者在念咒的过程中不受到任何干扰呢?我甚至认为里面一些修饰的词语是后人加上去的,为了歌颂明的伟大与完美。”
“不,你错了。”血族亲王摇摇手指,“恰恰相反,最喜欢用华丽辞藻来歌颂自己的,不是人类,而是明。”
作为寿命远超在场众人的血族,安斯完全有资格反驳他,而梵舍里也没有露出不服气的情。
“西蒙的话,我很赞同,血族不需要咒语,但我确实从这段文字里感受到某种力的波动。”
“力?”雅尼克抓住这个字眼。
“是的,”安斯意味深长地道,“就像我曾经从父身上感受到的那样,光明女也是明,作为最接近女的人,教皇理应也继承了这种力,在我看来,大预言术其实就是力的释放。”
梵舍里皱眉:“但在我还没有卸职之前,每次念完大预言术,我只能感受道普通的魔力波动,法术效果也跟我平时所能达到的上限差不多。”
安斯懒懒道:“啊,所以我猜你们应该漏了某个关键的环节,只不过这个环节不是在咒语本身,可能是在别的地方。”
他就坐在雅尼克旁边,说完伸了个懒腰,手还故意拂过教皇陛下腰际敏感的地方,惹来对方不自觉一颤。
雅尼克:“……”这个混蛋!
克里斯冷冷瞟了安斯一眼,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动静,但他吐出口的却是一个不想干的单词:“宝珠。”
“什么?”西蒙莫名。
“你是说像手上的那颗宝珠?”梵舍里却很快反应过来。
克里斯点点头:“你们说过,像本身是一把钥匙。”
他的话总是言简意赅,但所有人都秒懂他的意思。
既然像是一把钥匙,而女手上拿的宝珠又会发光,那么大预言术本身是不是也跟那颗宝珠有关?
梵舍里:“但是那颗宝珠现在还在奥尔瑟雅大礼堂里……”
雅尼克从魔法袋里掏啊掏,然后用双手很费力地掏出一颗皮球大小的白色光滑球体:“不,亲爱的阿瑟,它被我带出来了。”
梵舍里:“………………”
梵舍里简直风中凌乱!
被镶嵌在像上的珠子竟然被这位教皇陛下监守自盗,抠了下来!
而他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他瞪着史上最不着调的教皇陛下,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雅尼克摊手:“你应该感谢我,阿瑟,要不然现在我们就算想掉头回去拿也没办法了,我早就觉得那座像可能会有问题,但是像实在太大太沉重了,魔法袋根本塞不下,就算塞得下,我也搬不动,所以只要将就一下,只带上这颗珠子。瞧,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梵舍里需要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咆哮的冲动。
那边西蒙已经将珠子抱了起来,摸了又摸,甚至还往上面输入魔力。
“咦?这真是太怪了,它会吸收我的魔力,但我却感觉不到它的任何魔法波动。”
“是的,我已经试过了。”雅尼克开玩笑道,“也许我们应该将它变成粉末再试试。”
他的话招来梵舍里的又一枚白眼。
雅尼克只好摸摸鼻子,露出无害的笑容。
将宝珠变成粉末当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众人研究了很久,都没能从那颗石头做的珠子或者那份羊皮卷原稿上面研究出什么真相,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再加上精疲乏,众人只能先将此事搁下,准备好好休息再说。
梵舍里担心雅尼克一个想不开,就真的把这颗珠子毁了,坚决把珠子扣留下来,要求由他保管,雅尼克当然也没有异议,只是离开帐篷的时候,红衣大主教觉得很不放心,又在教皇陛下的身后加了一句:“陛下,明天还要赶路,请不要被可恶的盗贼所趁,浪费过多无谓的体力了。”
雅尼克的脚步狠狠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