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死老虎当年就搅得封绍昏头昏脑,现在居然还敢怂恿封绍不顾宗门师叔侄的伦常……封绍事事以宗门为先,一向又友爱师兄弟,若无人怂恿,岂会有这般胆子敢书信那等违逆之事!
泰寅越想越气,早前还觉得吕明净是可造之材,如今也只觉得他拐带教坏自己的爱徒,面目可憎了。
连打带骂的,便是泰寅没下真劲儿,到底也是返虚真君的修为耗着,封绍躲不得闪不得,究竟是叫打得十分凄惨,道袍变作乞袍,身上红红白白的全是伤痕,脸上更是又红有白,色间全是可怜巴巴。
“是徒儿一时糊涂,不该瞒骗师尊,徒儿知错了。”
平日里再怎么打骂,到底也是捧在手心里徒儿,泰寅见了这境况,虽怒火未消,却也罢了手。
封绍见机,适时再装出了几分可怜样,哀声道:“徒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不敢欺瞒师尊了。”
泰寅收回辖制爱徒的剑光,递了一瓶丹药过去,语气虽不佳却也少了几分怒意,道:“也罢也罢,谁叫我当初收了你这么个孽徒!”
黄阶的玉仙液是极好的疗伤圣品,封绍一边涂药,一边卖乖,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将泰寅哄得面上好了几分。
泰寅捋须斜眉,忽问:“先前你说再不愿多看女修一眼,是真是假?”
封绍立时作出受伤不浅的样子来,唉声叹气,却一句多余的不说,答案尽在不言中。
泰寅难得没再暴怒一次,反是挑挑眉头,一双眼睛直要望到对方心里去似的。
封绍心里一激灵,状若无意的补上一句:“经了这许多事,如今徒儿也只信我昆仑之人,再不敢信旁人了……”
泰寅半笑不笑的一点头:“你要择男人做道侣,也是不妨,既是男修,那自只有我昆仑弟子才衬得上。我昆仑弟子三千,选谁都不差,只不能是那心思不正,秉性不纯的,没的再将你带坏还弄得肾耗有巨!”
封绍老脸一红,张嘴就有些磕巴了,幸好多年职业习惯,还不至于组织不全话来。
“师尊误会明净了,他心思纯粹的很,不然怎能将剑意练得如此拔萃,仅仅筑基期,竟然就有了三重天的剑意,可见是个一心向剑的……”
“他的资质天分的确拔萃,别说日后修为增进,就是现在,只怕你这金丹都未必是他筑基的对手。” 泰寅一挑眉毛,看向封绍的目光却是格外复杂,道:“实力上你制不住他,心性手腕上你也制不住他,你要为师如何放心你选这么个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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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封绍与泰寅这对师徒的火爆纠结,封白与顾淮的见面十分冷淡简洁。
“合籍后也不能荒废练剑与修行。”
“是。”
“练剑与修行也不可轻忽绍儿。”
“是。”
“尽快在昆仑举办合籍大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