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时,他以魔诀对米虚书,念祭炼心咒不计遍,以粒粒放光为度。然后收于盖有七星孔的养魔骨罐之中,取以祀孤,吸收魔气。
行持者启师后,他跌坐观想,默吟祭炼心咒注个中纪要,存诸灵爽,附魂法粒,自能走入孔内。如七粒俱下,则为得度南宫,上生天界。若有四粒、五粒、六粒,则入十善人天,去仙不远。若止一粒、二粒、三粒,不过罪业已消,生入人天。
现在封绍的实力便是三粒,不过此境已臻圆满,先前那些年因为大多时候少用魔功,所以更多时候注重修为的提升。事实上也没做错,如果不快点重修回金丹,他都不敢回本宗见人。
眼下他努力修炼自己的魔体,是为提升实力,有强横的心法与资质的助益,不过两个四十九夜的周天后,经过一拨又一波的侵袭,他已将圆满境界的三粒变作四粒。
半空中悬浮着四个亮泽黑幽的附魂法粒,仿佛由一阵黑雾托起,散发一阵食物的芬芳,将少年拢在怀里的白虎看得目不转睛,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吞噬之色。
、修魔
白虎莫名的觉得心底有了无限的渴求,它有些不安的舔了舔唇瓣,然后抬起爪子……
但看到沐浴在黑雾中那泛出邪魔魅色的少年,他如玉的面盘上微微勾起的笑容时,它呲牙咧嘴的,强忍着食欲将爪子收了回去。死死的压在了腹下。
白虎的目光仍然不曾离开过怀里的少年,那金色的瞳仁反而更加光亮,在幽暗的洞府里有如一盏鬼灯,被压制的食欲翻江倒海,满满投射出来的却成了另一种渴求与占有。
不仅如此,它还吞吐起四周的魔气来,并不吃下去,而是缓缓的呼出在少年的附魂法粒四周。那法粒有了更多魔气的滋润,微微发颤起来,愈加黑泽。
看到少年脸上逐渐愉悦舒缓的情,白虎也觉得愉悦舒缓,忍不住将少年团得更紧了几分。
封绍的识并没注意近在咫尺的小细节,他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附魂法粒之上。
虽然他仍修道法,但此刻他越加发觉,自己的身体合该是为了修魔而生的。那种无缝契合,那种魂魄随心的感觉,哪怕在修道时也得心应手,却也远远不能与此相较。
熟知剧情的他,当然不会像剧中一开始的青城尊者那样,为了所谓的修者正道尊严,强压魔念,仍强行修道。那样的后果反而是入魔,修魔与入魔就不是一回事了。
修魔还可能得道飞升,入魔就只能道消灭。
封绍将法粒纳入体内,调息运气了一个周天之后,顿觉不凡许多。
从三粒子到四粒子的境界,哪怕只是一颗初长成的法粒子,也不止是多了一粒子那么简单。魔修修体,多一个附魂法粒,意味着他的色身、法身乃至识都强固起了更大的屏障。另外,则是他可以修炼祭炼心咒注上这一层的心法,以及提升已修魔功如魔甲、炼魔咒、祭体咒等的阶段。
白虎感觉到封绍完事了,低低吼了一声,猛然将怀里的少年压倒下去,粉舌舔遍他的脸,像是在表达这三四个月的想念之情。
封绍心情不错,也习惯了这只大猫的热情,揽着它毛茸茸的脖子,在它脸上亲了亲:“小白有没有乖乖修行月华诀啊?”
临时洞府虽然是洞府,但洞天内也是能看到月光的,这便是大能所筑洞府的不凡之处。这地方虽是开辟,却也是真实存在于化外之地的一处。
白虎呜呜应了一声,不知是修炼了还是没修炼,不过封绍也顾不得这些,因为这家伙太过热情了,那灵活的粉舌已经游走到了他处……
两人朝夕相处了差不多两年,白虎的技巧是越发好了,加上又忍耐了几个月,浑身解数一使出来,哪怕封绍有心缓缓也被勾引了去。他又惯是遵从欲望的,为人时如此,更别说为魔了。
加之法粒提升,体质更坚实之余,也更添一分魔性,虽非外物之魔,但也使得封绍言举更为随心所欲。乃至后来,他比那大猫还来得投入,简直显出些欲仙欲死的意味来。
不知是喷薄而出了多少次后,难得不知节制的封绍终于连魔体在身都有些扛不住了,虽是魔炁虚了,但他玉面含春,眼角那丝染了邪气的欲色却泄露了他的愉悦。
白虎的金眸渐渐地狂乱,心底宛如火焰一点一点地燃烧了起来,带着它自己无法理解的炙热。它一次又一次的缠着封绍灵巧的手指,不知化出许多纯净无垢的元精。它丹田所存不知有多丰厚,竟一点也没显出疲色。
这种纯粹的元气对封绍这种魔修诱惑极大,尤其是体内虚了的时候,他尽数化入体内吸食掉,补充所失之余,满满的还有盈足,恰恰喂饱了初长出来的那颗法粒子。
身心饱食之余,封绍斜倚在白虎的前肢里。枕着毛茸茸的靠垫,歪着头看着它,他带着餍足的慵懒语气:“我家小白生得这样好看,若是化人,想必也是俊俏的孩儿。”
白虎低着头看他,眸光染上了夜的暗色,金与黑的融合,呈现出一种浓烈的颜色,没有圣兽白虎的凶煞之气,而是显得分外甜蜜,仿佛一个刚刚得到垂涎已久的蜜糖的小孩子。
这日后,封绍与小白又在洞府一起“修炼”了几个月,在封绍念念不忘七星灵耳的执念下,白虎依依不舍的跟着少年出了洞府。
修得四粒子后,封绍体内的混元荆棘老实了一些,可能是丹田更丰裕一些的魔炁叫它们活得更舒适,暂且不为难他这个房东了。
其实要是能完全控制住荆棘为自己所用,倒是好事一桩。毕竟混元荆棘虽好食灵炁,但也生命力强悍无比,比之修者的筋脉,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对于能消除荆棘魔性的七星灵耳,封绍越加期盼了。
于是封绍带着白虎迫不及待的出关,倒也没急着直奔西和州藏锋山,而是先为吕氏大阵祭出玉符内的阵法。
玉符在昆仑意义深重,传承万年,一向由宗主的继承人所掌握,比如他的师兄顾淮。之前那次差事本来就该是顾淮亲自来,但他要接替林从之的事务,差事落在封绍身上的同时,自然也将象征身份的玉符交给了他。
此玉符内涵广博,以封绍金丹初期的修为,能用不过万一,与其说这是玉符,不如说这是昆仑传承。封绍用这玉符里的阵法,结叠在传送阵的阵眼中后,便见那处显现出一个昆仑的印记来。
相较于其他,这个烙印不过所耗不多,但十分有用。因为一旦有人试图强行破阵,势必触动昆仑仙境中的昆仑眼,昆仑眼由宗中大能守势,便是千里之遥,也能给破阵之人一击,并予以警告。
那一击虽然是宗中大能所为,但毕竟相隔千里,威力递减之下,未必能将破阵之人一举剿灭。但重点是警告——你动我昆仑的东西,我昆仑已经知道了,再不住手,我昆仑就要动你了。
做完这些,封绍自以为仁至义尽,万无一失了,于是向吕春秋辞行。
他原本是想在临时洞府里再修行个两年,就算在吕春秋眼前现身了,悄悄回去修行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他救族一事动静闹得太大,那些族人视封绍为救世主般,只怕短时间内在吕氏是无法好好隐匿修行了。
好在封绍境界已稳,便也不计较这得失了。
吕春秋自想挽留,但对方说要回宗请罪,也只好忍痛送行,临走时少不得送了个锦囊袋,内含有关灵兽心法等玉简若干,还有许多与灵兽身上相关的上等材料。
封绍掂量着其中内涵丰富,欣然笑纳。
到了传送阵前时,已有一个吕族长老在此等候,吕春秋见了便为封绍引荐:“这是我族大长老吕瑞生。”
对方脸色寡白,向封绍执礼:“我等为贵使启阵。”
封绍隐约觉得这大长老脸色不妥,但却已经走进阵中,等他确信大长老的确不妥时,乃是见到传送阵本应发散的华光便作了浓雾。
浓雾无边无际,视野里看不到还不算什么,修者的识更为靠谱。但叫封绍悚然的是,他的识扫过,也同样是空无一物,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