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五阶灵兽,它有没有饮食需求封绍不是很清楚,因为五阶的灵兽本来就是一种反常的存在。不过,小白对封绍做出来的灵食很有需求,而且生食还不吃,非得经过他的手烹饪后的。
在山中捕捉几只灵禽,对于封绍还有小白来说当然不是难事,加上是夜里,避人耳目也非难事。
一人一虎在密林里溜达了一圈,很快便满载而归,几只红毛锦鸡,三两只灰兔。若小白真有饮食需求,这些它全部吃了估计都塞不满肚子,好在它与封绍一样,似乎只贪个味道。
每到了做饭的时候,封绍就无比庆幸自己是纯粹的火属灵炁,虽然能生火的符篆、法器应有尽有,但也没有自己身上的来得方便。指哪热哪,想要几分熟就几分熟,烤起肉来,那包管是外焦内嫩,叫人唇齿生香。
封绍自己大快朵颐,也不忘腾出手来喂小白,它吃着送到嘴边的肉块,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金色的眼睛又盯着他手里所剩不多的肉块。若封绍顾自己吃去了,小白还会拿前爪挠他,如果忽视它的种类与块头,这乖巧的模样跟家猫也差不了多少。
他虽然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却也忽然理解了那些养宠物的人心情,比起孤单一人,身边有个足以信任的伴,的确是很好很舒服。
“吃完了。”封绍拍拍手,掐诀收拾了食物的残骸后,便将小白当做靠枕,躺倒下去。
他背靠着的是温暖的白肚皮,抬头是漫天繁星,有朦胧光影从密林中斑驳投射下来,伴随着夜风轻轻吹拂,耳边是不知名的虫儿的呢哝。
封绍心里格外安定,此刻他不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反正有洞府里的魔气撑着,他也不必担心荆棘破体。而且有吃有喝有伴还能解决生理需求,若是在这里躲一辈子,想必后续那些苦逼的剧情也与他无相关了。
当然,这也只是想一想,逃避毕竟解决不了问题。
但只是想一想,都觉得心情好,他双手枕在脑后,极其放松的呼了口气:“这日子过得,真惬意,如果能一直这样惬意下去就好了。”
白虎似乎听得出少年语气中的愉悦,低下毛茸茸的大头,用收拢倒刺的粉舌舔了舔他的脖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也同样高兴。
“好了,好了,别闹。”封绍被它搅得痒兮兮的,抱住它的大头揉它的腮帮子,小白收了舌头颇有些委屈的眨了眨大眼。
他便安抚似的在它的大嘴旁亲了亲,有些感慨的道:“要是你会说话就好了,咱们还可以聊聊天,我有一肚子话不能跟人说呢。咱们就这么吃吃肉,聊聊天,修修行,我就很觉得幸福了。”
白虎想来明白这话,啊呜一声,脑袋就埋伏了下去,有些无精打采了。
封绍乐了,俯身过去安慰它,一手揉它鼓鼓的颈肉,笑说:“你也不必急,好歹你也是五阶灵兽,若不是你的实力和等级不挂钩,早就能化成人形了。吕氏福地出了这等瑞象也不过百年,想来你最多不过几十岁,再修炼个百年,说不定就能变成了个人样啦。”
白虎耳朵抖动了一下,微微仰头低吼了声,像是亟不可待了。
“小白急什么,百年而已嘛,很快的。要是我与那吕明净相安无事,往后千年我都等得起。”封绍一说到这儿,难免有了些憧憬,脸上是美滋滋的,作为一个反派,没有什么比和正义主角相安无事更美好的了。
他心情舒畅的翻滚到到小白柔软的前肢下,小白微微动动,就将封绍罩在身下。平常封绍就是这样枕在小白的前肢里,不时抓抓它的皮毛,或者跟它说说话,哪怕对方不能人言,却懂得人言,会得用肢体语言来回应自己。
比起能作伪的人话,小白抖抖耳朵、蹭蹭大腿的反应来得有趣多了。
一人一虎正晒着月亮的时候,封绍的四展的识忽然扫到一处异动,三两里之外的山脚下,朦朦胧胧的多了一撮人。
、闲事
虽然距离还远,但封绍仍警觉起来,有意向那个位置识扫过去,那山脚下的地方便逐渐清晰起来——三四个男修正在追着前面的一个青年修者。
青年修者之上还飞着一只苍鹰,他身上似乎中了一剑,色身染血。
忽然,一道橙黄的光漫过去,他被后面的人用法器投去的禁制绊住了一下,就是这半息的功夫,便叫那几个男修还有它们的灵宠团团围住。
那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眉清目朗,清秀颀长。脸色惨白的他冷哼一声:“几位师弟,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只怕不只是为了给吕云浩报仇这么简单吧?”
封绍的识波及到那里,青年的形容和站在自己跟前也没多大区别,修者耳聪目明,更遑论他有金丹修为,一眼便认出这俊秀青年。
一年前,封绍在洞府门口看的那处火辣动作片的男主角便是此人,那娇吟浪语叫他现在仍印象深刻。
为首的男修有一蓬大胡子,他开口笑道:“师兄这叫什么话,文浩师兄的仇咱们当然是要报的,不过你若是乖乖的将六翼赤鴖交出来,咱们或许可叫你死得痛快些,不必受百兽撕咬的折磨。”
说着,男修手指微动,罩在青年头顶的那片玉镜橙黄光芒更耀,虚影中尽是模糊的兽影,发出声音各异的嘶吼。青年的脸被映得澄亮,越发显出他痛苦得扭曲的面容。
听到赤鴖二字时,封绍心里一动。
这赤鴖是一种灵鸟,稀之处在于它天生对灵气丰裕的地方与物件格外敏感,高阶的赤鴖可以用来搜寻珍异宝,若是在秘境中有此一物,实乃大幸。
早年间,封绍为了搜寻七星灵耳的时候,曾出入过一些秘境,其中就包括电影里出现的那几个。但不知道是剧情过分强大,还是秘境懂得分辨反派与主角,总之,封绍并没有占到便宜。
不是没有成功进去过,只是侥幸进去了,也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秘境深不可测,风险极大,其中至宝无处得起,全凭机缘。
封绍略叹了口气,若当时有一只高阶的赤鴖在手,说不定自己就找到“机缘”了。
“六翼赤鴖可是族长赐的,凭你们几个筑基中期也敢妄想?”青年紧握住剑柄,嗤道:“只怕这都是大长老的主意吧?”
“是有怎么样?你杀了云浩师兄,大长老难道不该为儿子报仇?”
“拿你去喂大长老的绿眼狍鸮都不过分!”
“就是,要不是族长徇私袒护你,岂止是给你下个脉禁就能了结的?”那几个修士开始叫嚣起来。
“不准你们污蔑族长!”青年脸色恨然,他怒道:“吕云浩卑鄙下流,他死有余辜!”说着,他扬剑朝对方挥去,然而那道剑光在他头顶的那块阵盘法器的光束下,消匿无踪。
苍鹰与主同心,当即蒲扇着翅膀想扑杀过去,却同样被困在光束之内。
那几个修士本来对眼前青年的剑气还有所畏惧,但见剑光被束缚在罗盘之下,不由哈哈大笑。甚者有人一脸猥琐,鄙夷说:“你以为自己多清白?长得一副狐媚模样,难怪钩缠得云浩师兄丢了魂。”
“就是,瞧那脸白嫩的,平时不是一副清高样子么,不是咱们吕家最有天分的么,还不是被男人玩!”
“我看咱们也能试试,嘿嘿,便做个炉鼎用也好,筑基大圆满的炉鼎呢!”有人淫笑说。
接下来的话,大抵不堪入耳,封绍听得皱眉,这下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