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严琦断然否决,“我一点儿都不恨他,真的,没他我活不了这么带劲!他现在就是我的精支柱,瞧他难受我心里别提多爽了!我觉得与其恨一个人,不如把他当个乐子。”
这话夏耀倒是觉得挺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田严琦现在这种状态,夏耀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也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214
夏耀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袁纵才腾出一天的工夫。
“晚上去我那吃。”袁纵说。
“我怕我妈不乐意。”
袁纵说:“你先问问你妈。”
“嗯,我先回家转一圈,然后再去找你。”
“就势跟你妈说说,今晚就在我那住了。”
夏耀心里没出息地雀跃了一下,面上还装得正经人似的,“这个难度很大,我尽量。”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夏母正在大刀阔斧地归置房间,物品四处散布。
夏耀小心翼翼地开口请示道:“妈,我今天晚上能出去吃么?”
夏母想也没想就回道:“能啊!”
夏耀又问:“那我要是和袁纵一起吃呢?”
“跟谁吃不是吃啊?”
夏耀讪笑着说:“您这么痛快,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磨磨叽叽过?让你出去吃就是图个省事儿,我自己吃饭随便凑合凑合就成了,多你一个还得弄俩菜。”
夏耀不管夏母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总之就顺着杆往上爬了,“那要是吃得太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住了。”
事实证明,夏母是真大方,直接摆了摆手。
“我正要把你的床单、被褥重新拆洗,你在家住也没床被,就在外面凑合一宿吧。”
“妈,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您就别让自个受累了。”夏耀贴心劝慰。
夏母一脸茫然,“今天怎么特殊了?”
夏耀一甩手,得!敢情您都不记得这码事!早知道一通电话了事,白瞎这么多工夫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耀落寞的一颗心瞬间得到治愈,您不把我当回事,有人把我当回事!我们家大粽子肯定不会忘了这码事!最起码小蜡烛点着,小红酒端着,还得有秘大礼等着我。
想到这,夏耀心里这叫一个荡漾,幸亏车有盖,不然都能飘出去。
“过来了?”袁纵开门的时候,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夏耀早就习以为常,我爷们儿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儿,都是一副从容有度、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稀罕他这副淡定劲儿,老酷了!
“饭菜准备好了么?”夏耀问。
袁纵说:“早就准备好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夏耀一听心里就美了,那边把日子忘了,这边连饭菜都备好了,这就是差距啊!兴冲冲地走进厨房,看到一桌子的菜,眼稍稍黯淡了几分。没有蜡烛、红酒也就算了,爷们儿也不注重那种形式。但好歹是他的寿日,几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应该是有的吧?
“你没煮鸡蛋么?”夏耀问。
袁纵说:“你不是不爱吃鸡蛋么?”
夏耀暗暗磨牙,行,我就当你是顾及我的喜好!
“那面条呢?为什么不吃面条?”
袁纵又说:“你想吃面条啊?那我去和面。”
“算了!”夏耀眼黑幽幽的。
“陪我喝点儿!”袁纵说。
夏耀冷淡淡的口吻,“没兴趣。”
袁纵腆着脸说:“那你就看着我喝啊?”
“对,我就看着你喝。”
我就臊着你!看你丫啥时候能回过味儿来!
结果,袁纵还真就自己喝起来了,而且还一边喝一边和夏耀聊天,完全没事人一样。夏耀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袁纵在自己情绪低落到一定的极限值后,突然从某处变出一个大礼盒,然后是一阵大笑。结果熬到心都拔凉拔凉的了,人家袁纵还在咂摸自个的酒。
于是,夏耀开始找茬儿。
“那天我去你老相好的公司了。”
袁纵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对“老相好”这仨字无动于衷,眯缝着眼睛看着夏耀,反问:“然后呢?”
“你老相好为了睹物思人,还在大厅摆了一尊你的蜡像,栩栩如生的。”
袁纵调侃道:“他办公室里屋还有一个充气的,你看见了么?”
夏耀眼睛里喷出两团火,手在饭桌边缘掐攥着,发出咔咔的骨头响。后来狠盯了袁纵一阵,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扬起一个唇角,手戳着袁纵的脑门,哼哼道:“你丫逗我呢是不是?”
袁纵说:“必须的,我都没回过公司,怎么可能知道他办公室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