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禹故意在旁边问:“妖儿啊!你还去不去我那啊?”
“去……去么?”
宣大禹催道,“去就赶紧走啊!上车啊!”
幸亏宣大禹的司机识相,瞧见袁纵的眼就赶紧把宣大禹搀扶到了车上,宣大禹临走前透过车窗给了夏耀一个戏谑的眼。让夏耀好不容易在哥们儿面前树立的威信,因为某位过强的气场瞬间给压塌了。
袁纵的车往夏耀家的方向开去。
夏耀纳闷,“怎么不去你那?”
“你不是跟我一起住腻了么?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回去陪陪你妈。”
夏耀抠了抠手指,“这么晚了,就在你那随便凑合一宿呗。”
袁纵把车在路边停下,把夏耀抽到背上。以前袁纵脚好的时候,可以从会所一直背着夏耀回到家,现在脚伤未愈,只能背这么一小段路,但仍旧不愿意错过这种亲密的幸福感。
夏耀满脸醉意地贴靠在袁纵的背上,嘴啃着他脖颈上的硬肉,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舍得下重口。
袁纵的心都让夏耀咬疼了。
“先好好陪陪你妈,过几天再去我那。”
“你妈越是接受不了,你越应该好好对她。”
“没事别老跟她犟嘴,她说什么你就听着。”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夏耀好半天才恹恹地回了句,“听见了。”
夏母本来已经接到夏耀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住了,结果看到袁纵又把他儿子背了回来。心中掠过淡淡的暖意,但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下回再喝成这样别往家里送了,影响我休息!”
209
袁纵并没有走,而是把车开到了距离夏耀家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视线所对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卧室。夏母正准备拉窗帘睡觉,突然就扫到了不远处的车,心中腹诽:知道你就不会痛快走人,果然跟那猫着呢!
于是,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中途去窗户口看了好几次,袁纵的车一直停在那。至于袁纵在不在这里,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潜到儿子的房间门口听动静,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又悄悄地将夏耀的房间门打开,看到夏耀一个人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
难道他不是要趁机钻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假如夏母养的是一个闺女,有个男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在外面守着她们娘俩,夏母心里一定特别感动。问题是她养的是儿子,还是体格健壮的刑警,一个糙爷们儿守着一个壮小伙,有这种必要么?
所以,夏母觉得袁纵要么就是车坏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夏耀还没起床,袁纵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后的几天,夏耀无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无能。以前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曝光的时候,夏耀天天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现在把话摊开说了,夏耀反倒低调了,每天按时回家,还经常帮夏母干干家务,变得异常孝顺。
夏母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探话,“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听话?每天到点就回家,也没见你和袁纵联系。”
“袁纵这程子正忙自个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着人。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避开我,想让我多花花时间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声,“他有这份好心?”
夏耀没再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无半点儿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对夏母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夏母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确认罢了。
晚上睡觉前,夏母再去拉窗帘,又看到袁纵的那辆车了。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袁纵的车候在这,但又从没见过他出来过。白天夏耀照常上班,下班后又按时回家,两个人基本没时间见面。
这么一来,夏母有点儿相信袁纵是过来守夜了。
为了让爱人多陪伴母亲,弥补母亲,故意减少和爱人的见面时间,但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抵挡不住思念在爱人窗外静静守候。多么感人的戏码!可夏母却觉得袁纵玩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摆着是在逼她让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夏母出动了。
直接走到袁纵车前,敲敲车窗。
“出来。”
袁纵从车里走出来,高大英武的身形伫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容醇厚迷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母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光美女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对于什么年龄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言归正传。
“阿姨告诉你:你对我们家夏耀做的这一切,我们很感动也无以为报,但是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我们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会因为你守他几个晚上就点头的。”
“谁说我是来守他的?”
夏母脸色一变,“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守着您的。”袁纵说,“我怕您一个人睡觉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
袁纵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夏母,里面满满的真情实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个人留在家。无论多大年龄段的女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这么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说完,敛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转身走人。
袁纵望着夏母的背影,舔着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这脾气秉性全随了他妈。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门的时候,袁纵的车破天荒没走。夏母走过去,试探性地往车里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突然一大束鲜花从车窗伸出,花上还挂着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
夏母冷哼一声,“少讨好我,没用。”说完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袁纵的车在夏母身边缓缓跟进,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