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来客栈安分守己地待了两天,聂不凡又皮痒了。
晏舜作为朙国首都,其繁华自然不是小小溪山城能比的,光是天南地北各种小吃就让人眼花缭乱。聂不凡只要看到想吃的,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不到两天,身上的钱就所剩无几。
其实有大器在,他随时可以向张三李四王五中的任何一个支取足够的银钱。但自认品质优良的聂村长,最终很有骨气地决心自食其力,自给自足。
他问泰白:“你有什么特长吗?”
“潜水。”
“除了潜水呢?”
“捉鱼,采珠。”
聂不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问:“我我的意思,你有没有能够在这里赚钱的特长?”
“赚钱?”泰白不明所以,“我们需要赚钱?”
“怎么不需要?”聂不凡理直气壮道,“这几天你吃我的穿过的,钱都快花光了。”
大部分都是被你花掉的好吗?泰白郁闷。
“你为何不向那位王兄求助?”
“你以为我脸比你白就是小白脸?作为男人,怎么能随便跟别人伸手要钱?”
泰白表示沉默。
聂不凡想了想,突然一拍桌:“我有办法了!”
泰白吓了一跳,惊悚问:“什么办法?”
“嘿嘿嘿嘿嘿。”聂不凡摸着下巴,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第二天,市集上出现了两个打扮朴素、背着竹篓的小老百姓,他们径直走到东市的家畜市场。
“两位大哥,需要点什么?”一个壮汉走过来招呼道,“我们这里的鸡鸭鹅绝对是整个晏舜最壮的。”
“我们不买,而是卖。”聂不凡取下竹篓,递上前,问道,“老板,收鸡吗?”
壮汉热情冷却下来,随意看了看,发现竹篓里的几只鸡确实品相俱佳,精头十足。
他随手提起一只,却被狠狠啄了一下,疼得他立刻松开手。
聂不凡不着痕迹地拍了拍竹篓,警告它们老实点。
壮汉也不生气,再次查看那几只鸡,颇为满意地点头,问道:“你们有多少?”
“今天带了8只,如果老板收,我们还有不少。”
壮汉打量了两人几眼,怪道:“你们两眼生得很,外地来的?”
“是啊,刚移居东城外的村子不久,今天有空便想进城来做些买卖。”聂不凡诚恳地笑道,“第一次交易,我给你一个最低价,预祝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你小子挺会说话的,行,把鸡放下,我要了。”壮汉大手一挥,拍板定下。
聂不凡给他的果然是最低价,并表示以后若是还有货,一定也是优惠价格。
一番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临行前,聂不凡对着被关在笼子中八只鸡说道:“兄弟姐妹们,你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千万不要对人生绝望,要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八只鸡咯咯直叫,一双双斗鸡眼中清晰地透露出它们对某人丧尽天良的黑心肠的鄙视。
两人拿着鸡鸡的卖身钱悠然自得地离开市场。
泰白不放心地问:“就这样把它们卖掉没关系吗?”
虽然不知道聂不凡从哪里突然弄来这么多鸡,但是上次那只帮他们带路的黑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么聪明的鸡,被人当作食物宰杀实在太可惜了。
“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聂不凡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接下来,聂不凡又搜集了一群隐藏在各处的鸡兄鸡弟朝西市进发,继续他的卖鸡大计。直到把几个集市都祸害遍了,才满意地收手。
聂不凡这家伙好像能变出数之不尽的鸡,手一招,就有大群鸡从四面八方跑来受死。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泰白从震惊逐渐到麻木,感觉这世界实在太玄幻了!
回到客栈,某只无良村长开始猥琐地数钱,心里将天才的自己从头到脚夸了一遍。
泰白则默默地在人生观崩坏的边缘独自挣扎。
是夜,东市中一家用来放置活禽的屋舍中,一只鸡用爪子灵巧地勾开笼子,然后和同伴们一起从里面钻出来。
这一番行动惊动了屋舍中其他家禽,它们纷纷叫闹起来。
某鸡高啼一声,四下立刻静寂无声,有些甚至在瑟瑟发抖。
被放出来的几只鸡抖抖鸡毛,松松筋骨,不知怎么地相互交流了一下,最后分散,一一打开所有笼子,将里面的家禽全都放了出来。随即,它们就像侠客一般,潇洒离去。可惜,它们并不知道,普通的家禽根本没有它们的本事,即使从笼子出出来,也跑不出屋舍,只能到处乱窜,一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同样的事还在其他几个集市发生了,所有被聂不凡卖掉的鸡,全都顺利逃出来。
它们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赶回客栈,呼啦啦跳进客栈,一只一只从窗子钻回来。
聂不凡数了数,赞道:“一只都不少,不愧是咱鸡窝村的鸡,就是有本事!”
所有被卖过的鸡全都鄙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