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昊提到问题的根本所在了,在座的众人纷纷挺直脊背,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李天行目光骇然地盯着陈昊,拿着画卷的手关节处忍不住一阵颤抖。
陈昊一脸淡定,继续说道:“能够被称为绢本的,绢、绫、丝织物都可以,而顾恺之当年在创作《洛赋图》的时候,李少,你知道他使用的是哪一种吗?”
李天行的额头忍不住冒出一阵冷汗。
他暗暗吞了口口水,有些结巴地问道:“哪……哪一种?”
“绫!”
绫?
李天行的心头一惊,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这幅《洛赋图》,瞳孔赫然放大。
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判断这幅画卷的材料是不是绫。
不光是李天行不知道,在座的除了苏老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李天行抿着唇,盯着手中的《洛赋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陈昊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绫也属于绢本的一种吗?既然都是绢本,那你凭什么说它是赝品?!”
李天行此刻问出口的,也正是在座很多人心里所诱惑的。
一束束带着质疑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陈昊,就跟在看一个重犯似的。
陈昊并没有被这片质疑的目光所影响到,他笑着说道:“李少说的没错,绫的确也属于绢本的一种,可是不属于《洛赋图》的那一种!”
李天行的脸色骤然刷白:“那……那你倒是说说看,《洛赋图》应该属于哪一种?”
“绢。”陈昊淡淡地笑着,看向众人,“各位要是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百度。”
被陈昊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开始百度起来。
宴会厅里的网络非常通畅,所以不用一会儿,就有不少人百度出来了结果,的确跟陈昊说的完全一致。
“真是想不到啊,这么细致的不同也能被一眼看出来,这视力好的可以去开飞机了吧?”
“佩服,他一个坐在最后排的都看得出来,而我这个坐在靠前位置的,却跟瞎了似的。”
“话说你们知道绫和绢的区别吗?”
“不知道啊,但是听起来觉得有道理就行了!”
李天行被陈昊说的无言以对,他的眼中愤怒地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盯着手中的《洛赋图》看了好一会儿,李天行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陈昊,大笑着说道:“陈昊,你说的是没错,可是绫和绢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说它就是绫,而不是绢?”
李天行现在说出这番话,无疑就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笃定在场的没有人能分辨绫和绢的不同,所以抓着这一根救命稻草来压陈昊。
陈昊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
他见李天行还不死心,进一步解释道:“想要区别绫和绢,其实很简单。”
顿了顿,陈昊继续说道:“早期的绫表面呈现叠山形纹路,而绢的纹路为平纹组织,总的来说,绫比绢更加轻薄。”
被陈昊这么一解释,几个座位比较靠前的宾客纷纷好地上前,盯着李天行手中的《洛赋图》仔细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