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斗篷,戚唯冷只带上了那个装着瑟琳娜给的项链和一个羊皮笔记本的铁盒,其余的东西没有动一下。
“走吧。”戚唯冷本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可以感觉轻松一些,却发现即使坐上了马车,他也没有能喘一口气的机会。浓重的压抑感犹如身后的影子一样死死的纠缠着他,让戚唯冷有中行快要窒息的感觉。
很难受,非常的难受。戚唯冷低垂着头,略长的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身体微微抖动着,就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马车缓缓的行驶,毫无障碍的出了城门,戚唯冷听到周围开始有嘈杂的声音出现,知道他已经离开了那个石头制成的城堡。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戚唯冷慢慢的抬起了头,他伸手摩挲着放在自己身边的铁质盒子,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抱歉。”戚唯冷轻声喃喃:“……对不起。”他没能改写历史,甚至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是这样的懦弱且无能。
“我亲爱的小孩,再见。”戚唯冷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表情是一种极端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的情却随着马车的行进渐渐缓和,最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离开或许是个最好的选择,他终于可以单纯的为自己活一次。
“或许去当个海盗也不错。”戚唯冷忽的笑了:“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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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很少有这么心不宁的时候。他总觉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然而正和他谈着事情的克尔温,明显不会给凯撒机会让他去印证他的担心。
“因为你给安德丽娜举办的婚礼。”自从伊薇特和亨利双双离世之后,克尔温就开始干涉朝政了,现在的凯撒还很稚嫩,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阻止克尔温的行为,所以只能听着克尔温的话,而不能透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珐国国王专门派使者过来表达了不满。”事实上,原本在安德丽娜婚礼举行的最初克尔温就能派人来制止,然而他却没有——甚至非常饶有兴趣的找了个旮旯欣赏了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您想说什么?”凯撒当然也清楚克尔温绝对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的麻烦,所以表现的非常的镇定。
“我想说。”克尔温淡淡道:“因为你自己任性而造成的麻烦——当然要自己搞定。”
“如您所愿,我会的。”凯撒看着克尔温:“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当然了。”克尔温没有忽略掉凯撒脸上烦躁的情,他算了算时间,知道了戚唯冷已经离开了皇宫,所以笑容越发的灿烂:“我还有很多事情……想找你讨论呢。”
“您今天的话真是格外的多。”凯撒觉的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发的浓重,他看着克尔温脸上的表情,隐约察觉了什么:“您……”
“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税收的问题吧。”可惜的是克尔温没有给凯撒发问的机会,他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凯撒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忍着心中的不适,心不在焉的和克尔温继续着对话。
克尔温的计划无疑是成功的。
因为凯撒发现戚唯冷离开皇宫的这件事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安西娅作为克尔温的人自然不会报告戚唯冷失踪的消失……事实上,在戚唯冷离开之后,克尔温就私下撤走了服侍戚唯冷的所有仆人。
“诺尔森!!”凯撒走到那空无一人的宫殿里时觉的浑身都冷透了,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不断的叫着戚唯冷的名字。
“诺尔森!!!”没有人回答使得凯撒的情绪接近于爆发的边缘,他一扇一扇的打开了宫殿里所有的屋子的门,毫无意外的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诺尔森——诺尔森!!!”猛然醒悟几天前克尔温反常的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凯撒蔚蓝的眼睛里因为巨怒布满了红色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