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璟豁然起身,撒开腿就往军营跑,拉出汗血宝马,骑上就走。
云十jj应过来,也赶紧跟着上马。
立皇太孙,便是越过诸位皇子,定下了第三代的继承者,如若这期间有其他皇子登基上位,这皇太孙就会变为皇太子,不可废,否则就是对先帝不敬。
如果没有萧承钧的授意,左相一派是不会这样做的,右相就更不会了。萧承钧这般作为,虽说是为了搅浑京中的局势,阻止三皇子当太子,但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可以用不是吗?为什么要用这一招?
先帝立了皇太孙的情况下夺位,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落得骂名,萧承钧那般善谋之人,定让比楼璟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弊……
答案其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夏日的晚风依旧热气熏人,汗血宝马风驰电掣的奔跑,让马上之人的眼睛有些泛红,楼璟握紧了缰绳,快一点,再快一点,要见到他,好好问问他。
萧承钧负手站在闽王府的院子里,挥退了提醒他就寝的安顺,看着天上的明月微微地笑。直到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映入眼帘,闽王殿下缓缓伸出双臂,接住了飞奔而来的人。
“承钧,承钧……”楼璟回到王府,就看到那人站在院子中央,月光笼罩下,俊美高贵如谪仙遗世,笑得温柔地望着他,向他敞开了怀抱。
此情此景,如何能忍得下去,只能紧紧地相拥,恨不能将彼此融入骨血。
“为何这么做?”楼璟哑着声音问道。
“将心比心罢了。”萧承钧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楼璟把脸埋到萧承钧的肩上,掩住双目的红热。
京城中已经因为这个旨意,彻底乱套了。
原本或主动或被动支持两个皇子的官员、勋贵,顿时茫然无措。
鸾仪宫中,陈贵妃已经摔碎了三套茶具,“皇太孙,竟然立皇太孙!”诸皇子中,除却为了娶男妻一直为纳侍妾的萧承钧,便只有她的儿子还没有子嗣,如果三皇子有子嗣的话,哪里还轮得到那病秧子的孩子。
多年的谋划,从刚刚生下三皇子就定下的计谋,就这么成了泡影,要她如何甘心?如何放得下?
“不行,本宫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陈贵妃尖声道,就算他们用非常手段夺得皇位,那皇太孙依旧要承袭,只要萧祁瑞还活着,皇位就不会是她陈氏的孙子。
闹腾了半夜,陈贵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小崽子还年幼,淳德帝还没死,一切都还不晚。定下心来,陈氏从妆台里取出一包药粉,交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同时,右相陈世昌也坐不住了,亲自约了左相在一个隐秘的酒楼里碰面。
“元庆兄,怎么想起请我喝酒了?”赵端笑眯眯地说,亲切的唤着陈世昌的表字。
“正然兄说笑了,咱们老哥俩共事这么多年,请你喝杯酒还用找什么理由吗?”陈世昌也笑着说,仿佛两人真的是相处多年的至交好友,而不是政见永远不和的死对头。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两人谁也不着急,和乐融融地吃菜喝酒。
“我听闻,赵家的盐引生意在越州很是有名,不知我可否也掺一股?”酒过三巡,陈世昌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赵端心中一凌,面上丝毫不显,“赵家世代耕读,偶尔做些小生意罢了,定然入不得元庆兄的眼。”
陈世昌但笑不语,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纸来,“贩卖盐引,自古以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当然了,赵兄你官居相位,自然不怕有人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