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这么想的。等我当了皇帝之后,会推行法定假日制度。以后每周休息两天,设定国庆节、中秋节、情人节、春节、圣诞节……每个节日休息七天。强制休息。”
寒非邪问道:“什么是圣诞节?”
战湛张了张嘴,最终放弃解释,自暴自弃地说道:“……我,我生日,我出生的日子啦。”
寒非邪笑了笑,道:“所有节日里,就这个最有意义。”
战湛:“……”受之有愧啊。
前方的蓝醇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一座通体暗红的房屋。房屋四周有人巡逻,这些人情呆滞,行动迟缓,一看就知道不是灌了虫就是下了药。
蓝醇在旁边蹲了会儿,掌握他们巡逻的规律之后,寻了个空隙,迅速跳出去解决了一个,转身将冲过来的那人的脖子拧断了,出手干净利落。
剩下的药人听到动静纷纷涌上来,他不恋战,双腿一蹬,翻墙而入。
战湛和寒非邪对视一眼,从那些药人头顶凌空越过,跳入暗红房屋门前的小院子,藏入灌木丛中。
蓝醇在门前定了定才上前敲门。
门一下子就开了,却不见人出来,只有一个男声淡淡地说道:“继承麒麟剑的剑气了吗?”
蓝醇双腿一屈,跪在地上。
“醇儿,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醇如酒,不是让你蠢如猪。你应该知道,爹娘为了让你们进麒麟世家的禁地花了多少心血。唉,你这样不争气,一次一次地让你爹失望,为娘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你开脱了。”
蓝醇轻声道:“弟弟死了。”
屋里沉默了会儿。
蓝父道:“怪不得剑气回到你的身上,我还以为是你打败了他,哼,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蓝母道:“他是如何死的?”
蓝醇道:“他在禁地遇到了寒非邪……”
听到亲生儿子死讯都无动于衷地呆在房间里的蓝氏夫妇终于从里面出来。蓝父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起,“你们比他们早进去这么多天,一点用都没有吗?为什么还败给寒非邪?”
蓝醇抓着他的手腕,艰难地开口:“他的修为……比我们高。”
蓝母叹气道:“为什么别人的孩子这么优秀,我的孩子就只有铁锈。”
蓝父挥手将蓝醇甩了出去,“说到底就是他们不用功!若是两人再用功些,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剑圣了。我药皇庄也不必再看麒麟世家的脸色。”
说到这个,蓝母情绪波动比听到自己儿子出事还要大,眼闪烁着冷光,“齐世铎和那个贱人欺人太甚。自己研究虫人遇到了瓶颈,就要我们交出药人的制作方法。好在研究成功的配方在水赤炼手里,就叫他们三个人去狗咬狗吧。”
蓝父道:“水赤炼手里的配方,我们一定要拿到。”
蓝母道:“不如直接把杜如春抢来?”
蓝父眼睛一亮。
蓝醇突然冲到两人面前道:“爹,娘,是孩儿让你们失望了。不如把孩儿制成药人吧?”
蓝氏夫妇愣了愣。
蓝父眼中闪过喜色,“你自愿当药人?”
蓝母迟疑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服用太多药物,已不能生育。蓝醅死后,醇儿是蓝家唯一传人。你这么早把他做成药人,蓝家香火怎么办?”
听到这里,战湛的牙齿已经咯咯响了。丧心病狂的人他见多了,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的父母还是头一回见。要不是不想破坏师父的计划,他恨不得冲出去扇这对狗父母几十个耳光。
蓝醇低头道:“反正在你们心目中,我……”他手腕一抖,从衣袖里抓出一把匕首朝蓝父捅去!
蓝父一闪不闪地给他捅了个正着,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
蓝醇感觉到不妙,想将手缩回来,头却被蓝父的手掌抓住,用力地按了下去。
另一边,蓝母冷眼看着蓝醇和蓝父两人厮杀,闲闲地说道:“这件衣服你才穿了几天,竟然又破了。这次我可不会再帮你补了,你自己想办法。”
蓝父充耳不闻,对着蓝醇狞笑道:“真是我的乖儿子,竟然弑父!”
蓝醇面部充血,却依旧大笑道:“父?!天下哪里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从小就算计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还将我们丢进机关重重的禁地中。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生死!”
“不这样你们会成长吗?”蓝父一手按着他的脑袋,让他的脸贴着石板,一手将插在自己腹部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入口中舔了舔,“再说,你们的命本来就是我和你娘给的,我要你们生你们就生,要你们死你们就死。有什么错?!”
寒非邪听战湛嘴里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将脑袋凑了过去。
战湛停口。
“怎么不说了?”
“骂他们我嫌嘴脏!”战湛恨声道。
蓝母看蓝父和蓝醇喋喋不休地纠缠,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先收起来,一会儿做药人就是了。”
蓝醇瞳孔一缩,突然生出一股蛮力,抬头用力朝石板磕了下去。
这个动作极其突然,别说战湛和寒非邪,连离他最近的蓝父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额头磕出了个口子,血噗噗地流出来。
蓝父看着蓝醇血流满面的脸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解脱了吗?你真像你娘说的,蠢如猪,蠢猪,真是头猪!”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不顾蓝醇的挣扎,将药粉洒在他额头的伤口上,然后拿出几根银针扎入蓝醇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再用药粉处理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