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豪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劈头盖脸地朝袁浩飞砸去!
袁浩飞大怒,吼道:“阿虎!”
“吼!”远处虎啸声应和,不多时,一头猛虎就窜上屋顶来。
尽管寒非邪和蓝醅夫打得激烈,战事险峻,可战湛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那团与密室门口熊熊大火相媲美的赤红猛虎一瞬出现在屋顶,一瞬从屋顶上漏了下去。
两瞬一前一后,出现得极快,如流星一般。
战湛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已经坠入屋中。
郝豪鼓掌大笑。
袁浩飞没了打架的心情,拔腿就跳下屋顶,往它掉入的屋里冲去。
郝豪看好戏似的跟在后头,嘴里不依不挠地打趣道:“从前有只虎,生**跳舞。跳到屋顶上,滚成大葫芦!”
换做平时,听到这样与自己臭味相投的打油诗,战湛一定会鼓掌喝彩,可现在的情势却不容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蓝醅和寒非邪打了一会儿,似乎摸清了他的路数,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此时寒非邪完全处于一面倒的被压制状态。
战湛很想上去帮忙,但是左半边麻木的他连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蓝醇突然道:“打他肚脐!”
寒非邪侧身跳开的同时,手指试探着朝蓝醅的肚子点出一记火阳指。
原本已经有些放松的蓝醅面色骤然一凝,匆忙看向蓝醇的一眼竟带着赤裸裸的恨意,他一边将寒非邪甩出去,一边抓住蓝醇的胳膊拉到身前,狞笑道:“哥哥,你居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蓝醇道:“外人是来救我的。”
蓝醅道:“真好啊,真令人感动。”他眼睛瞥向重新跃上屋顶的寒非邪,“我真是太嫉妒了,我被你关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每天看到的只有哥哥和哥哥送来的各种各样的药。”
蓝醇嘴唇抿紧。
蓝醅捏住他的下巴,语调阴冷,“那时候你一定不会愧疚吧,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弟弟永远变成被利用的废物,永远像个傻瓜一样修炼出剑气供你使用。”
蓝醇皱了皱眉,似乎想解释。
“那么现在呢?”蓝醅完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尝过这样的苦头之后,有没有后悔?后悔当初这样对待我?”他的眼很平静,语气很平静,整个人都像是冰冻的湖水,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可战湛和寒非邪就是能感觉到冰冷湖面下那潜藏的暗火。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再上前。一来是因为寒非邪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上去也只是当炮灰。二来……他们发现蓝家兄弟恩怨纠葛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复杂,似乎,不适合有外人插手。
蓝醇缓缓道:“我只是想找个解决的办法。”
蓝醅放开他的下巴,搭着他的肩膀,埋头笑起来,一开始笑得还很小声,过了会儿,笑声渐大,像是止不住。
战湛道:“这是要疯了?”
寒非邪道:“我希望他疯之前不要忘记捅自己一刀。”
战湛道:“附近没刀。”
“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拿我的手来捅。”寒非邪说完,就见战湛怪地望着自己,眼闪闪烁烁,欲言又止,好似千言万语都压在泰山下,心里蠢蠢欲动地要说,可又被什么东西压抑着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
战湛捂脸,“没什么。”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还是个看图猥琐的宅男,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听一些正经话都会不由自主地猥琐起来呢?而且猥琐也就算了,人不猥琐都对不起发明这个词的人类祖先,可为什么他猥琐的方向竟然开始往同性发展?
……
话说拿我的手来捅这句话这么说出来真的不要紧么?
战湛叹息。
寒非邪敏锐地觉察到战湛有事隐瞒着他,而且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现在的形势不容许他深究下去,但他心里悄悄地记上了这笔账——
战湛心里有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我不会放你走的。”蓝醅停住了笑声,冷冷地说,“不管是利用还是报仇,我都不会放你走。你囚禁我这么多年,我会讨回来。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增加修为的捷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蓝醇脸色煞白,“畜生!”两个字从齿缝里蹦出,一字千斤。
蓝醅漠然道:“你是我哥哥,我是畜生,你也是畜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蓝醇盯着他,瞳孔缩了成了针眼,最后平静了下来,“我可以去死。”
“你不会。”蓝醅淡定道,“谁都会去死,就你不会。你比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
“……”
“再说,你死了,还怎么找我报仇?”蓝醅道。
蓝醇道:“放他们走。”
战湛看得叹为观止,之前还一口一个畜生,像不死不休的样子,一转眼,两人居然都平静地谈判起来。
“有一个条件。”蓝醅答应得很爽快,“我希望以后双修,你能够配合。”
蓝醇平静的面具保持不到一分钟,就龟裂,粉碎……
双修是什么寒非邪不懂,可读书破万卷的战湛不会不明白。他震惊地半张着嘴巴,看着蓝家兄弟,两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男人。
男人也可以双修?!
战湛已经不想用文章类型背景设定来局限《绝世剑邪》这本书了,反正阿斗曹丕都出现了,来个双修也不算太离谱。要是有一天寒非邪踩着一把飞剑来接他,他大概也不会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