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拧着眉头,悄悄扫一眼孤绝地立在人群外的康纯杰,再看看笑得傻逼一样的孔义,对罗子庚小声咬耳朵,“所有人都记得,就忘了康纯杰么,选择性失忆?这什么破剧情?”
话未说完,只听康纯杰冷哼了一声,狠狠剜了孔义一眼,“既然这样,孔义,我们彻底一刀两断。”
说完,转身跑出病房。
“卧槽开什么玩笑?”孔义大叫,“哎哎,别跑,阿纯!纯纯!别走啊,我逗你玩儿的,回来……回来……”说着就努力挣扎着想爬下病床。
众人:“……”
孔信摸摸下巴,幸灾乐祸,“子庚,快看,二百五的一百种死法。”
康纯杰的身影倏地停下,他背对着大家站在门口,浑身仿佛冒起森森寒气,孔义缩缩缩,“纯纯……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紧张我……我就是……撒个娇……”
“艾玛,”孔二叔痛苦地扭过头去,“这傻逼儿子当年绝壁抱错了。”
“纯纯,别生气,我爱你,我怎么舍得忘了你呢?”孔义苦苦哀求,“纯纯,我就是逗你一下,你哭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心疼死了……”
康纯杰缓缓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我刚才的话,不是气话。”
“什么话?”孔义嗲声,“伦家刚才耳鸣,木有听清呢。”
“孔义,我们彻底一刀两断。”
“啦啦啦啦我马都木有听到啦啦啦啦啦……”
康纯杰掉头就走。
“阿纯!我错了!”孔义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
“干什么!!!”孔二叔猛地按住他,悲恸大吼,“你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啊啊啊儿子你不要死啊你不要丢下爸爸!”
康纯杰倏地转身,一个箭步冲上来,“阿义!……你们合伙骗我?”
孔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含情脉脉,“纯纯,我知道错了,你别走,罚我睡一个月的沙发,罚我半年不许碰你……”
“闭嘴!”康纯杰愤懑,“你敢半年不碰我……你……你去死吧!!!”
孔义乐得咧着嘴,“哎,我都死过一回啦,阎王爷问我二少你准备在地府哪儿高就?我大义凌然地说不行,媳妇正在家里等着呢,我得回去好好疼他。”
康纯杰板着脸,耳朵却悄悄红了,“胡说八道!”
“嘿嘿,”孔义抓着他的手慢慢变到十指相扣的姿势,柔声道,“纯纯,你瘦了呢。”
“跟你没关系!”康纯杰别扭地转过头,骂,“你……你实在可恶!”
“对对,我可恶,”孔义讪讪地笑,“人家只是想借此机会提升一下待遇,别当男宠了呗,咱们都这样了,我得是正宫……”
康纯杰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恨声,“做梦!你连男宠都不配!我要把你降为性奴!”
“卧槽!!!!”
这小两口互诉别后柔情,气氛太过诡异,医生站在康纯杰背后观察了孔义片刻,对孔二叔笑道,“看上去状态很好呢,其实这个病人最可贵的是他强烈的求生意识,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他不舍得放弃的人或事。”
孔义闻言,脸蛋红扑扑地说,“伦家不舍得纯纯。”
康纯杰:“闭嘴!”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医生护士都震惊了,这人身体简直健康得像个bug,一般的恢复力,那么重的伤都在稳步痊愈着,速度简直堪称兽人。
既然他已经醒来,孔信和罗子庚很有眼力劲儿地带着漆盒告辞,孔二叔虽然很想留下来照顾一下孔义,但是考虑到儿子刚刚才把儿媳妇惹毛,觉得还是把二人世界的机会留给他们吧,于是顺手抄走了拼命想要和二爸爸哭诉一下爸爸最近对待自己有多变态的康天真。
病房中很快恢复安静,康纯杰坐在床边板着脸一言不发,孔义觉得房间安静得有点可怕了,小声叫,“媳妇……”
康纯杰抬眼瞥了他一眼。
孔义缩,“我好爱你。”
康纯杰没有说话。
孔义咬咬下唇,嗫嚅,“媳妇,我想抱抱你。”
“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孔义稍稍舒心,没有明着拒绝,看来媳妇还没有那么绝情,于是蹬鼻子上脸,“媳妇,那你抱抱我吧。”
康纯杰眼中划过一丝挣扎,怔了半秒,他刷的扭过头,狠狠瞪孔义一眼,不屑,“区区一个性奴,有什么资格让我抱你!”
“……”
孔义扁嘴,眼中含了一包泪,“纯纯……”
“叫什么叫?”康纯杰斥责,慢慢起身,走到床边,伸长双臂,俯身轻轻抱了他一下。
孔义立刻乐歪了嘴,瞄准他的脸颊,嘴唇一撅,哦也!
康纯杰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谁许你亲我的?性奴!”
孔义下流地挺胯,咬着他的耳垂黏糊糊地问,“性奴啥时候能侍寝啊?”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还不痊愈,”康纯杰凶恶煞,“我就休了你!”
孔义一声嘤咛,“讨厌~~~”
在车祸养伤期间,潘氏鉴定师的案子已经审结结束,最终法院宣判对方赔偿古今阁九十三万,孔义躺在病床上翻着判决书,沉吟片刻,将判决书一扔,冷笑,“九十三万就把本少爷给打发了?”
“上诉吗?”孔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