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水色。”突兀自水色背后扯住他捂住嘴巴的是韩幕石,说话间他缓缓松开了被他桎梏在胸前的水色,而后压低声音说:“别吵吵,跟我来。”
“暮石,怎么了吗?你在跟踪李铁军?”水色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着,与此同时猫着腰随着韩暮石快速地往小径深处走去。
“嗯。”韩暮石心事重重,他没有过多的心情去对水色解释,他明明不相信 木的话,可他还是像着了魔一样的追着李铁军与韩江山溜出来了, 木和他说,只要他暗中监视李铁军和韩江山就一定能发现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
猛地,韩暮石停下脚步,并且伸手拦在了水色的胸前示意他不要再动了,尾随的事要水色心里觉着忐忑,连连点头,而后随着韩暮石一同竖起耳朵偷听前面李铁军与韩江山的对话。
“原来梁孟辉的儿子你养着呢?”天色较暗,水色与韩暮石距离他们又远,实在看不清此时李铁军的面部表情:“养虎为患。”
水色心头一紧,李铁军原来是这种人,道貌岸然!
“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们也从来不认识。”始终沉着冷静的韩江山似乎急着与李铁军撇清关系。
“当然。我们本来就不认识韩先生。”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不会如此默契得在三言两语间达成了协议。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你的公司再出现危机也不要再来找我,懂了吗?”
“懂?”李铁军脸色一凛:“你的鼎天国际跟着坐香油车要你短短几天赚了20亿,大家老相识一场,别这么不近人情。”李铁军伸手落在韩江山的肩头拍了拍,眼里却杀意渐现,他与韩江山不同,韩江山是正经八百的商人,而他,手上可是沾着命案的牧匪。
当年他们萍水相逢,血气方刚的两个小子皆因家境困苦而想出来城里混个出人头地,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混了一溜十三遭还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
最后俩人剑走偏锋一拍即合,提议绑票梁孟辉的是李铁军,他叔父是梁孟辉的司机,知道梁孟辉每天下午都有跑步的习惯,而且每次身边都不跟着保镖,只有那四十分钟是有机可趁的。
于是,他们粗略计划一番将梁孟辉绑架,原本是没有想要梁孟辉的命的,可能一切都是天意,赎金也拿到了,他们都准备要放了梁孟辉了,结果求生意志特别强烈的梁孟辉挣脱掉了眼睛上的黑布,将李铁军的真面目瞧了去,至此招来杀祸,韩江山并没有杀人,而是眼睁睁看着梁孟辉死在他的面前,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身一脸,一直到梁孟辉咽气身亡。
之后,两个人平分了这份赎金分道扬镳,这也是李铁军韩江山这二人真正发迹的原因,那笔绑架撕票的赎金才是他们真正发家的第一桶金,说白了,如今李铁军和韩江山的一切,其实都是梁孟辉的,没有韩暮石亲生父亲的这笔亡命钱,也不会有李铁军与韩江山的今时今日。
“我们根本不熟。”这是韩江山临走时对李铁军说的话,过去的事儿是两个人的人生污点,只要对方还活着他们心里就不踏实!
半拉磕叽的话不但令韩暮石心生疑窦,水色听了后也是疑云重重,隐遁在树丛中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在确定李铁军和韩江山都走远了后,韩暮石才和水色从树丛中走出来。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马上回宴会厅,而是借着月朗星疏的夜缓步而行,起初,水色与韩暮石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一个人心事重重一个人若有所思,大概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然后站在泳池前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来。
“暮石,你和我说,你是不是怀疑什么了?”水色的眼波平静,脚下的池水里荡着一弯圆月,亮晃晃的。
“我在查我的身世。”韩暮石的眼光和水色的眼波落在同处。
水色心头一动,立即反应:“与李铁军与韩……韩叔叔有关联?”水色的智商比普通人的略高,逻辑思维排能力特别的强,而且懂得举一反三。
眼角的余光映射着水色看着他的眸光,韩暮石无动无衷,声音清冷的继续看着泳池平静地说:“明天有空吗?”韩暮石顿了顿,自顾自地又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澄澈的眼仁闪了数闪,作为韩暮石最后的后援团,水色毫不犹豫的应下了男人的邀约:“好,几点?在哪?”
“明儿我不去公司,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水色,我只想带着你一个人去。”韩暮石突然转身走了,水色想也没想的立即抬腿跟上去,他懂得韩暮石的言外之意,男人现在是一头受伤的狼,当然越少人知道他的苦楚越好,他会尽量甩开那些保镖不让他们骚扰到暮石,不要暮石的秘密被不相关的人知晓。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渐渐走到主场地,有侍者举着托盘自水色的身旁擦过,水色扬唇淡笑,极为绅士地从托盘中拿出两杯鸡尾酒,一杯交到韩暮石的手里,一杯自己捏着喝。
“你现在是酒鬼吗?”在接下水色递过来的鸡尾酒后,韩暮石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较为戏虐地打量着面前一袭驼色西装的水色
他今日打扮得体,一身的贵气,袖扣、领夹、丝巾,无数的微小细节将水色这幅如同素墨山水的男人点缀的宁静淡泊,尤其那双杏眸,黑白分明,澄澈无比。
“可以这么说。”微笑着与自己的好友打趣,水色丝毫不掩饰他的情绪,他的确是正向着酒鬼的名号迈进,上次的事儿多少要他无法淡定,直到现在还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那人的双手长在他的脖子上,血淋淋的怎么都摘不下来。
韩暮石也是精明主儿,他立即正色道:“水色,都是我,公司出了那种……”一脸的内疚之色,韩暮石多少听说了水色的病疾。
“这是我们的劫~”没有要韩韩暮石继续内疚下去,水色自然的截住了他的话,修养良好,眉眼含笑:“前儿我看了一本小说,说那些妖啊魔啊鬼呀怪呀都要立劫,就算是仙也逃脱不掉,渡了劫之后就会大富大贵,暮石,咱们的劫快渡完了,和和美美的日子马上就能来了,呵呵,来~干杯。”
叮的一声,两人的酒杯碰撞,四目交接,各怀心事,却又都不在面子上显现出来,瞧着水色高兴地一饮而尽,韩暮石随后也一仰脖子干了这杯酒。
忘记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不要见,不要贱。
只可惜,韩暮石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两点……
“等等,杯子……”水色快手抢过韩暮石手中的空杯,以为是侍者来了,当即就把自己手里的两个空杯往身旁那送去,结果闹了一个大乌龙,身旁走过的人根本不是侍者,是他看花了眼,水色颇为尴尬,冲那人含笑致歉,觉得特汗颜,生怕这人知道他是全三领来的,这太给全三丢人了。
一个乌龙闹的水色完全没有走进宴会厅的兴致,他瞧着刚才那人走进宴会厅,他要是这会儿进去,不是勤等着告诉那人他是全三领来的吗,那得多丢人啊?
满是小心思的水色冲韩暮石咧嘴笑笑说:“里面的人我多不数不熟悉,进去也没什么大意思,要不,咱俩再去花园里走走?”
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唯一卷:缘来如此200:一捅之仇!
一阵夜风起,槐花香气扑鼻,月色下的水色只要韩暮石心头一跳,他已经断了那邪恶的念头的,然而,这种类似于邀请的态,根本要他无法拒绝,点了点头,韩暮石轻声应着,随后俩人又折返而去,一路上还顺手拿了两杯酒和一盘西点,最后挑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儿席地而坐,倒也算惬意。
这次没有说那些沉重又令人不开心的话题,同靠在一棵树下,脑袋里想到的都是上大学那会儿的趣事,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也算快。
等水色跟韩暮石拿着两个空杯一个空盘子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时,没想到又发生了一遍刚才的乌龙,然后还是那个男人,水色这次真想抽自己俩嘴巴,命中率怎么会这么高?这人多亏是谦谦君子,否则一准觉得他有病,故意在这戏耍他玩,又是一阵尴尬地笑,水色说他可能是有些醉意,没太看清楚来人,实在抱歉,那人倒也大度,说着没事就去了。
“你进去吧,我到那棵大树那面壁去。”水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绕过泳池朝着那棵大树走去。
“好,我五分钟后出来检查你。”憋了一泡尿的韩暮石从从容容的,说笑着便转身进了宴会厅,不出他所料,水色的全三太过招摇,一水的西装男只有他一人鹤立鸡群,想看不到他都难。
这都多久了,全三依旧被围得水泄不通,虽然他话很少,总还是有男男女女大着胆子愿意主动上前搭讪,江小鱼和滕子封一左一右的往那站,这三男人想不成为宴会厅里的焦点都难。
眼稍移,韩暮石撞上了他最厌恶的一双眼,哪怕隔着那层黑黑的墨镜,他还是能轻易的想象出黑木那双温柔地眼,是的,黒木要韩暮石惊诧了,他现在终于知道黒木为何总是不分白天与黑夜的始终戴着墨镜了,因为他那双眼,太他妈的柔情似水了,那哪里是个爷们应该有的眼瞳?不!那怎么可以是一个黑社会男人能长出来的美眸?老天把那宝石一样晶亮的眼睛安在黒木眼眶子里真是暴殄天物了!!!!
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这俩人看见了就不对付,韩暮石特别讨厌黒木的那双眼,长在黒木的脸上实在别扭,如果要他看着这双眼睛做爱,他实在难以暴怒起来,那双眼太柔润了,看着就要人不舍。
狠狠地别开眼,韩暮石如同看见了狗屎一样的表现出嫌恶来,黒木照他那死了妈的表情也不差在哪,站在角落里同样狠狠地撇开眼,心里头越寻思越不是滋味,三哥的话他听,关键三个之前说的那话好像是玩笑话,他丫的虎逼朝天的就信以为真了,然后就傻逼的把自己给虎如羊口了????
憋气!黒木伸手掏出一根烟转身出了宴会厅,他需要冷静冷静,现在瞧见韩暮石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桶他屁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这一捅之仇得报回来。
一分钟后,黒木苦逼了,他丫的现在都不举了,要如何报韩暮石的一捅之仇????
不成不成不成!我举我举我贼举!!!心烦意乱的黒木不断的自我催眠,最后将手中的烟蒂一撇,在心里头发狠的立誓,他他么的一定要把自己给掰弯了,然后大干韩暮石三天三夜,把他腚眼子给戳露他,他娘个腿的!!!!
黒木这小子上辈子是裁缝,不然这辈子不会这么滴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