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
“三爷爷,小草有看见爹地一直看着你的屁股偷笑呢,咯咯。”
“……呃”死崽子。
“好了,收好你的心思水色,我们出发了。”裹好小不点的迟岚抱着小家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厅堂,这要水色很是尴尬,而后匆匆拔腿小跑着追了出去。
大大丰收的当然是全烈天的曾孙子,小家伙嘴巴那叫一个甜,谁给他好吃好穿好玩的,他就跟谁亲,完了过河就拆桥,那叫一个鬼灵精。
一身小红衣小红裤的小水草像团暖洋洋的大火球,红艳艳的满屋子乱窜,吃饭的时候也是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踅踅磨磨的就把大大爷二大爷,大爷爷二爷爷和三爷爷还有爸爸的红包全都摸到小手里,然后豁牙漏齿的咯咯笑,就把钱都装兜了。
子孙同堂,全烈天别提多高兴了,精头也照往常足,说什么都要亲自抱抱大曾孙子,小家伙会溜须,被太爷爷箍住小腰板往怀里头抱的时候,立马就主动张开手臂抱住全烈天的脖子,然后吧唧一口就响亮亮的给老太爷来了一吻,这家伙把老头子给乐的,美坏了。
水色的话不太多,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温文有礼,宽和大度,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顿团圆饭吃的其乐融融,下了桌,上了餐后点心,水色又坐了小一会儿后,这才在迟岚的帮衬下挑了个理由先行离开返回医院去陪全三去了。
风驰电掣,披星戴月?不,这些都无法形容此刻水色的心情,当真是归心似箭。
一口气的飙车到医院的大门口,等不及那么慢的电梯,男人一口气的跑上楼,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病房门外时,里面有轻缓、低柔、沁人心脾的沙哑歌声传出来,断断续续,时好时坏,似是有些有气无力,又似在以这歌声排斥掩饰着什么。
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
你只想回家我不想你回家
寂寞深得像海太让人害怕
温柔你的手轻轻握着我的发
你的眉眼说你好渴望我拥抱
你身体却在拼命逃当欲望在燃烧
你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真的他有比我好你还为谁挣扎
你爱我还是他
就说出你想说的真心话
你到底要跟我还是他
你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我可以做的更好不再让你挣扎
爱我还是他
我宁愿听到残忍的回答
也不要再被耍
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给了你所有回答
我就是那么傻
你爱我还是他
是否沉默代替你的回答
你应该明白吧
去爱他
全三的歌,动听的歌,动人心弦……
轻轻地推开门,悄悄地探头进去,入目的是全三刚刚手术过后的脊背,男人大山一样的坐在小凳子上,抓着手中的麦克风对着屏幕上的字幕随意哼唱着这首由陶喆原唱、王乃恩山野翻唱的《爱我还是他》。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来,听着全三低哑紧致嗓音里哼出来的歌,水色忽然想到了刚刚在家里卧房中他无意间发现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他当初不知天高地厚写给男人的那张五十万支票,一个是小水草的一只小鞋子。
支票被裱在了相框中,整齐的收藏在男人的抽屉里,相框上面就放着小草的一只小鞋子,水色记得,是那次他带着儿子坐火车回碧海给儿子穿的小鞋子,到站的时候小家伙不见了一只鞋,后来全三有跟他说过,他以为男人是在开玩笑,现在想想这些全都是真的,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假话。
抬手拭干了眼角的泪,水色笑着走上前去:“我有虐待你吗?怎么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唱这么悲伤的歌?”走过去,蹲下,双手搭在全三的腿上,笑得温柔,眼里泛着情潮,“你居然还会唱歌,我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呵呵。”
强势的男人,线条粗粝,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结实,深邃的眉目,刀削的棱角,透着遮也遮不掉,藏也藏不住的锋芒。
斜阳从窗棂间的缝隙漏下来,在他们的面前凝成一片薄薄的光刃,横在全三的脸上,将男人那带着灰蓝的眼瞳切割成两半,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深灰。
玩味都勾动唇角,全三抬手举起手中的麦克问水色:“先生,点歌吗?”
“当然。”抓住全三那只递给他麦克风的手,水色在男人的身侧坐下去,依偎在一块儿,然后一起点歌,一起等着音乐的前奏响起再一起开口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