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顾适,你照顾得了你哥吗?对了,你好像又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安排都是随我意,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客人,说好听点是我请来的贵宾,说难听点,你就是个用来钓鱼的小情儿,呵呵,我劝你还是学乖点,不然……”荣启城挠了挠耳朵,“我好像记得这里放了些专门对付你这种小情儿情趣玩具,不知道顾先生是不是有心想试试看?”
“你……你这人渣!”顾枫气忿地踏前一步,“你敢对我弟弟做什么,我,我跟你拼了!”
荣启城眸光跳了跳,好似想发怒,但又不知为何又憋了回去,最后不甘地抱着胸忿忿道:“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又不是真的…….”,他看着顾枫,心中烦燥更堪,连情都不自然了,口风一转,又道:“哼,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顾适心中暗想:这个荣启城也不知道搞什么花样,明明是个风流花花公子,怎么刚才会对哥哥做那种举动,他越想越担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手上一松,顾枫深喘几口气,缓缓向荣启城走去,声音略涩:“好,我跟你回去。”
“哥!你别去,这家伙是个混蛋,他刚才对你…….”顾适急得想拦住他,心中又气又急,冲荣启城呵道:“荣启城,你要敢伤害我哥,我一定不放过你!”
荣启城眉头一跳,霎时露出哭笑不得的情,这两兄弟,啧啧,一个比一个难搞。他吁出口气,活动活动四肢,而后捡起雪地上的毛领长大衣,走到顾枫面前披在他肩上,顾枫皱眉想甩开,不料荣启城双手按着紧,唇角略弯,邪气毕露,“跟我走吧,早说不是出来透个气吗,这会时间够长的了,别又冷着,你这病殃子要在我这出个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请吧。”
顾适冲上去拦着他们,荣启城眸色一暗,冷声道:“顾先生,我可不想对你出手,你最好老实点。”
说罢,又是邪邪一笑,眼波却转到他的身后,顾适当下一惊,还没回头时,突觉颈后一麻,整个人霎时软倒在地上。
“带他回他该去的地方,在我大哥来之前,好好看着他。”荣启城对着顾适身后西服笔挺的秦允道。
秦允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当顾适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原先卧室的大床上,此时已是深夜,细雪飞扬,令他吃惊的是,窗外光彩夺目,似有千万星辰聚光而来,他忙起身行至窗前,向外望去。
不知何时,数以千计的橘色灯笼悬挂在雪枝梢头,飘飘浮浮,橙光万千,尤如天上繁星落入山林雪夜,令人茫茫然以为置身虚幻美景间。
“很漂亮吧,顾先生,请用晚餐。”
低醇平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顾适一惊,猛地回过头去才发觉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身后,卧室没有开灯,窗外炫目的灯火下,秦允俊颜静如水面,双手优雅地交握着,对他道:“现在是晚上九点,顾先生睡了几个小时,晚餐已叫大厨重新做过,现在可以用了。”
顾适焦虑地问:“我哥呢,他被荣启城带到哪里去了,秦先生,请你帮帮我,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好好报答你。”
秦允望着他,缓缓道:“顾先生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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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囚禁之地
顾适焦虑地问:“我哥呢,他被荣启城带到哪里去了,秦先生,请你帮帮我,如果我能出去,一定好好报答你。”
秦允望着他,缓缓道:“顾先生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秦先生也看到,我哥他身体不好,刚刚手术完,我的事本不应该牵扯到他,可你今天也看到了,荣启城在花园里企图对他做些什么事,那个混帐,他明明就不好这个,为什么…….是在耍我们吗?”
秦允听后,唇瓣动了动,微微笑道:“顾先生多虑了,以我对启城少爷的了解来说,他应该不是在耍你们,当然,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男人感兴趣,是不是用心不清楚,但绝不是开玩笑。另外,你今天在走廊上也看到,启城少爷养了一些小金丝鸟儿,他不缺女人,对你哥的行为只能解释为一时好吧。请不要多想,他并不会伤害他。”
顾适猜出他嘴里所说的金丝鸟儿就是那几个房间里的女人,心下不由一惊,难不成这春落山庄,外头是荣家的私人酒店,里头却成了荣启城的后宫?
越想越心焦,他揣测不出荣启城是何居心,但有一点,身体弱不禁风的哥哥是绝不能被这人带走,而静静看着他的秦允却一眼瞧出了他的心思,没等顾适发话,他便先道:“启城要是真看上了你哥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可以保证一点,他不会伤害你哥哥,而顾先生你呢,说不定也不必受那些苦,要不然按原计划,你恐怕要吃些苦头了。”
他说到这里,脸稍稍往大门外瞟了一眼,“跟着来的艾先生可是盯的你好紧,如果没有你哥在,顾先生昨晚就会被当床上玩具被人享受了,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
橘红灯火照耀下的,秦允的脸明明昧昧地,看似漫不经心,唇角还是浮着似有若无般的笑意,顾适听在耳里,心底却是一怵。
那晚之后,顾适就再也没有哥哥的消息,也没有看到荣启城,而秦允也只是在用餐的时候才过来一会,面如静水般看着他用餐后,再轻步离开,不再多说些什么话。
他一开始也曾多次跑出房间去上次的露台找哥哥,秦允对他的自行出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任他在冰雪铺盖的花园里寻来寻去,始终一身一丝不乱的笔直,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让他始终在那人的目光下,看似平静,实则令人有种被监控的心悚感。
时间仿佛静止中慢慢流逝,顾适发现,自己只要想多走远些,都会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保镖所阻止,秦允不动声色的遥遥望着,像尊静默可怕的铁塔,他的一言一行都在那人的掌控中。
渐渐地,顾适有些沉不住气,他三番几次在就餐时问秦允,可无论他怎么问,秦允不再像以前一样回答,那张英俊的脸像是盖了面具的人偶,平静地让人感到不真实。
连续几天过去,顾适也开始没了信心,他知道荣启城肯定已经放出风去,就等荣思城过来,可这几天过去,安安静静地,看来,荣思城是不会上这个当。
顾适只觉得对不起哥哥,本该自己的事,却连累了他,而荣思城,他更是不敢多想,冷静沉稳又精于算计的荣思城怎么会来应这个局,顾适有时会倚着落地窗,望着那些雪夜里的橘色灯笼,千千万万的灯光如星般闪耀,天上银河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时常会想起,那天晚上,也是星火之下,漫无边际的雪末,流水似的钢琴曲,温柔俊美的完美情人,闭上眼睛,都是那个人的笑。
想离开是为了更好的断了自己对那人的企盼,不料却始终跟荣思城纠缠不清,顾适想着想着,就觉得烦躁不安,他不愿再见那个人,心底却盼着那人能来解救自己和哥哥出去。
他还想起陈行深,这些日子他应该着急了吧,那么他会怎么做呢,会不会找人来救自己?
倚着窗户,顾适每天都会想很多,各种各样的,想的最多的还是哥哥顾枫,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哥哥带出去,不能被荣启城那个混蛋给困住。
想到这里,顾适又再度燃起生气,他开始暗暗观察四周,在有限的行动范围里找寻突破的一丝生机,同时也想办法甩开秦允的监视,每天装做若无其事地四周闲逛,实则暗中观察每处细微的角落。
这天吃过晚饭,顾适趁着秦允领着侍应生出去时,他又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踱着步子拐出门,可才踏进长长的走廊时,一个细弱的呼吸声从走廊长柱后传来,顾适心里一惊,这急促又微弱的喘息声太像一个人了,他不由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接近长柱旁,他悄悄探头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哥,你怎么出来的?”还没来及惊喜,顾枫忙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顾适心领会,忙拉着他轻手轻脚地拐进房间里。
门刚一关上,顾枫就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顾适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哥,快喝点水,一会慢慢说。”
几天没见,哥哥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点,估计也是没吃好睡好,脸越来越瘦削,秀气的脸瘦得下巴尖尖,只留下两只漆黑的大眼睛略有生气,似暗夜里两颗晶亮的明珠般,闪着明媚的光辉。
顾适看着他尖瘦的脸,心里苦涩涩的,他半蹲在哥哥面前,静静地望着他喝水,而顾枫见他担忧的眼时,还挤出个微笑道:“别这样看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还能跑出来见你。”
“荣启城没对你……怎么样吧”顾适担忧又忍不住问。
顾枫摇了摇头,放下杯子,“没有,他没对我怎么样,对了,我给你看这个。”
说着,他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一卷东西,顾适不解,看着他冲自己秘一笑,然后慢慢将卷着的东西缓缓展开,借着幽暗的灯光,顾适这才看清,原来里头卷着的竟是两把尖锐的水果刀,而卷着水果刀的纸却是整个春落山庄的地图!
顾适看得目瞪口呆,愣怔着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惊喜地问道:“哥,你上哪搞来的?这,这是真的吗?你没被人发现吧?”
顾枫得意一笑,朝他眨眨眼,“你哥像是那么傻的人吗?我可是费尽心机才藏好这两把小刀,这张春落山庄的地图也是我趁着荣启城不在的时候,在他书房搜来的,你看,地图上我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花园靠北边有个隐蔽的后门,我们可以从那里突破。”
顾适隐隐担忧地问:“哥,他们这里把守这么严,我们两人怎么样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