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靖和高远性格南辕北辙,冷静地不似常人,有他从中斡旋,就不用担心了。这么想着,还是忍不住尾随到门口。
高远和梵洺等人也走到了离门不远的位置。
乍见庄靖,高远脸上没有惊喜,显然两人之前就见过面。
“一出手术室就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留意到高远怀里的风信子,扯了一朵,手指捻了捻,扔在地上:“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盛人生……是老么的风格。谁送的?”庄靖懒洋洋睨向梵洺,“他?”
高远使了个眼色,表示梵洺在场不方便说。
庄靖从口袋里取出白手套带上:“你就是老么的前任吧?幸会。”
前任……梵洺脸色沉了下去。
“我前几年在非洲,一直没空管这档子事。今天你既然在,就择日不如撞日,问你几句话。”
庄靖微微笑起来,他这样冷肃的人物,笑里也带着说不清的寒意,就像一条斑斓绚丽的毒蛇,朝猎物吐出了信子:“你找过几个床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荒城】【正大光明】 【kky】三个小妖精的地雷,每人获得一片作者的节操,鼓掌!!
好消息:我总算有了半章存稿啦!恢复日更,时间为每晚八点
ps:有小妖精欲求不满想喝肉汤?这个可以有,不过不是以沫和梵洺的,乃们要看么
、36·大哥
梵洺脸色骤变,斩钉截铁道:“跟以沫在一起以后我没有找过任何人。”
庄靖抓住他话中漏洞穷追猛打:“那么之前呢?有多少个?是男是女?最近的一个是什么时候?有无病史?”
“……”梵洺抿唇。
“你们有钱人……”庄靖轻飘飘哼了一声,“出钱给人嫖还偷着乐呢。都不知道几手货了,真亏老么下得去口,真是猪油蒙了心半点不恶心……”
他每说一句,梵洺色就冷厉一分,嘴角抽搐着,却顾忌着对方是以沫大哥的身份,强行抑制住反驳的冲动。
庄靖瞅瞅他铁青的脸,微挑眉峰:“袖子撸上去我看看。”
梵洺迟疑了下,撸起右边那只袖子,庄靖抓着他的手,跟菜场挑猪肉似的来回翻检了一遍,嘟囔道:“不可能啊?”说罢让两个人按住梵洺,不顾其反抗,扳开嘴细细检查。
高远道:“你干嘛呢?”
“唇色不对,你有心脏病?”他把梵洺的脑袋拨过去,作势要解他的衣扣。
高远急忙制止。
庄靖把手套扯下,塞进密封袋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仔仔细细把手指擦了一遍:“看来不是你。”
高远和梵洺一头雾水。
“你跟我回忆说,老么是得了绝症想不开才死的,还给你看了诊断书对不对?”他将消毒纸巾一齐塞进密封袋内,“我猜,诊断书上只有阳性两个字,而且病症名一定很长很拗口,你完全看不懂。”
对这个料事如的大哥,高远只剩点头的份了。
梵洺敏锐地察觉到蹊跷之处:“那个诊断书有问题。还有……什么绝症!档案里根本没有这一茬!”
庄靖冷冰冰道:“你当然找不到,那份诊断书是假的,而真实的病史档案被人抽走了……高远,把你眼珠塞回去。老么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凭空捏造是不可能的,弄那个一是为了安你的心,二是为了掩盖真实的病情。”
高远顿觉脑子不够用,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病要他讳莫如深,藏着掖着不让碰生怕传染人的?”
梵洺蹙眉想了想,脑里闪过几串字符,最后三个字留了下来,明晃晃的漂浮在漆黑的识海中。他像被人兜头打了一拳,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一张脸白里透青,唯眼底密布血丝,一根根狰狞地凸浮在外。
“你是说……”
“对,我一发现他病史档案给人动了手脚,就往最坏的方面猜。约了几家权威的血液科专家吃顿饭,也就问出来了。”他垂着眼睛,似怜悯似伤心又似在压抑滔天的恨意,不合时宜的轻笑令人打心底不寒而栗:“老么的人品毋庸置疑,他只跟过你。你又没有病,那么他的病是从哪染上的?是谁逼他落到这一步的呢?”
梵洺艰难地咽了口气:“……是我。”
“是我。”
他魔魇似的喃喃重复着,一边跌跌撞撞往外跑,半途绊了一跤,趴在地上半天,才缓慢地爬起来,行尸走肉般的消失在远方。
庄靖这一手戚以沫始料未及,满堂寂静的当口,只听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道:“大表哥,这是司愔让我给你的。”
戚以沫:“……”这姑娘卖得一手好队友!
高远满腹心还在之前的话题上,拉着庄靖一叠声的讨解释,哪肯理会她。
“一边玩儿去啊,我有正经事呢!”
“可是司愔拜托我的样子也很正经啊,你真的不看?”
小姑娘被高远不耐烦的样子激怒了,气鼓鼓的嘟着嘴,转向之前被抢了手机的小伙:“喏,你的手机!”
小伙之前只觉得天塌地陷,新买的苹果还没怎么用就被人抢走了,他追了半天没追上。现在居然迹般的出现在他面前,霎时感动地热泪盈眶,一嗓子嚎得连度假村鸡圈里的打鸣王都自愧弗如:“爪机,我的爪机你终于回来了!”
高远发热的脑瓜被他一打岔,清醒过来,顺着他的手机联想到戚以沫那通电话,立刻激动地回身再次揪住庄靖:“我想起来了!风信子是一个人送的,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他是以沫,还叫我二哥!”
庄靖面无表情地抽出消毒湿巾,擦去满脸的唾沫星子。
“然后你就信了?”
“娘个冬菜的,老子亲手火化的人,青天白日的能蹦出来?你,”高远转向小伙,“给老子回忆下,哪个王八蛋冒充以沫拿我开涮呢?”
“是个明星,眼睛挺大,脸也很好看,一上来就问我戚以沫坐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