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安惨叫一声,“立杆见影?这个词哪里错了啊?他为啥批我是错的?”
唐瑞安的所有科目里最惨的就是语文,简体字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难度,最可怕的就是病句找茬和错字找茬,他写的作文老师被老师批改为狗屁不通。
这会儿他抓瞎了自己的眼睛也没看出来这成语到底哪里不对了,旁边背bcd的路文良伸过脖子看了一会儿,指着杆字儿说:“这个。”
唐瑞安石化的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刻钟功夫,终于长叹一声颓废的瘫倒在床上:“要死啊!!!”
背单词背到吐的路文良扭曲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公平的,他给了唐瑞安天煞的外语天赋,却没给他同样的汉字辨识能力。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俩在家,唐开瀚最近挺忙,他事业有成,但也不是白来的成就,每天也或多或少会有应酬,最近的他似乎比平时都要忙碌许多,一般凌晨才能听到他回家的声音,看动静还是喝过酒,醉醺醺的,路文良看到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平衡了一些,再有钱的人想要维持自己的成功果然都是要付出相对的努力的。
时间已经很晚,将近凌晨一点了,两人对过正确答案后又默写了单词,才收拾好教材准备睡觉,外面客厅里忽然传来了一丝声响,是大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你哥回来了,”路文良看了唐瑞安一眼,然后率先站起来出去,唐瑞安赶忙跟上。
客厅黑漆漆的,借着落地窗的亮光,两人看到唐开瀚歪歪的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仰着头闭着眼不知道在干什么。
唐瑞安吓的后退,小声说:“你说他不会吐吧?”
路文良抽了抽嘴角,“那能怎么办,还把他放在那里啊?”
唐瑞安呜咽道:“那他要是吐到我身上呢?”
路文良瞥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推了一把,“甭废话,他那么重,我一个人可扛不动。”
唐开瀚似乎没全醉,被两人一左一右扶住的瞬间瞪大了眼睛,警惕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还作势要打架,唐瑞安趁乱踹了自己哥哥然后一脸满足的嘘寒问暖,路文良翻个白眼,扯着唐开瀚的手腕往屋子里拽,嘴里哄着:“乖,去洗了澡睡觉,身上臭死了,你今天喝了多少啊。”
唐开瀚眯着眼睛定打量他们有半分钟吧,才缓缓的镇定下来,沙哑的开口:“恩……你们还没睡啊?”
路文良看他没全醉,松了口气:“快睡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吐,我给你拿个盆子。”
唐开瀚抿了抿嘴,镇定的为自己辩解:“我从来不在家里吐的。”
路文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唐开瀚一人独居的时候醉醺醺的跪在地上拿抹布抹地板的画面,忍不住抽动着脸颊想要笑。
唐开瀚没面子死了,皱了皱眉头不讲话,脚步有点虚浮。
扶他到房间坐下,唐瑞安苦着脸去拧毛巾,路文良把唐开瀚鞋子给脱下来,又给他脱下西装外套,嘴里唠叨:“你真是……和谁啊每天都喝成这样,大半夜才回来,一大早就出门了,你不会酒后驾车吧?”
唐开瀚定定的盯着路文良的脸,眼很柔和,他任由对方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觉得此刻的的气氛有着说不出的温馨。
唐家一直都很和睦,家人们也很少会起矛盾,但由于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这样每天凌晨喝酒应酬在唐父身上几乎成为常态,唐开瀚十四岁时就被父亲带在身边练酒量,一开始的时候喝到胃出血,有时也因为繁忙的公务而一两天无法安睡,看习惯了之后,几乎没有人会对此事提出异议,连最疼爱唐开瀚唐母也从未以此大惊小怪过,唐瑞安过几年也要过这样的生活,更是司空见惯了。
路文良倒是第一个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唠叨的人。
看他把自己的脏衣服抱到洗手间又给自己倒开水,唐开瀚终于放松下自己紧绷的经将自己缩在大床里,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些倾诉的心情:“市领导啊,这群人真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