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到底是多有不便,像这几天,他别说内功,就是外功拳脚、剑法等,也都是没再认真练习了。一是抽不出来时间,二也是没合适的地方,还是回来后更加方便,也能够安心练习,不再受外面的纷扰了。
他当下凝神一招招使出,第一遍也没使多快。毕竟他这套剑法是刚开始练起,就被中途打断地出门去了。所以这几日没练,便稍微有了些生疏。
当下第一遍先是熟悉,等到使完发现没错后,接着使第二遍时,这才加快了速度。
月光下,他出剑如风,剑风呼啸,奔走之处,剑光闪烁,有如一条游龙。
一遍又一遍,他不知疲累地练习,直到练完第十遍后,他方才捏了收剑势后凝住不动,大口喘息。
“啪啪啪!”正在这时,忽然有人鼓掌拍了几下。
林旭闻声不由一惊,寻声转头望去,但见黄宗文从不远处一颗桐树的树冠阴影下走出来,竟是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这排宿舍区,他竟然一点儿没发现,也完全没留意到。
心想果然不愧是内力境大成的巅峰层次高手,远不是他现在的内力境一重可以揣度与察知的。对方要想不被发现,他就很难发现。
“黄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惊讶过后,林旭不由问道。
黄宗文微微一笑,走过来道:“从你练倒数第三遍的半途来的,看你练完了剩下的两遍。”顿了下,他点头称赞道:“你自学的能力确实是很强,可以说超乎寻常,才短短几天,就已经把这套《清风剑法》练得中规中矩,有模有样了。至少没有练错的地方,剩下的就是靠多练、熟练,才能掌握的更精微了。”
“多谢黄老师夸奖!”林旭笑着谢过了一句后,道:“本来那会说是我去拜访您的,没想到您先来了。”
黄宗文道:“谁来都一样,我正好没事,就过来走走,这不也正好看见了你练剑。”
“您等下!”林旭说完,随手将手中的剑先插在地上,然后走回自己宿舍,从自己靠墙的床褥下取出黄宗文临走前交给他保管的那把剑与那本装在透明文件袋内的《清风剑法》秘笈。
取出这两样东西后,他走出来交给黄宗文道:“您的剑与书。”
黄宗文含笑收了,看着手中的剑道:“派出所撤了封,刚回院子的时候,容容还注意到说这把剑不见了,问起我呢!我说这是传家宝,怕丢了,所以临走前托给人保管了,也顺便找人保养。”
林旭闻言笑了笑,道:“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所以一直藏着没让她发现。”
黄宗文点了下头,低头看着手中的剑,道:“这把剑是容容她母亲的遗物,名叫‘碧落’,据说是清初词人纳兰容若佩戴过的宝剑。容容她母亲很喜欢纳兰容若的词,所以我特地寻来送给她的。”
说罢,他轻叹一声,忽然吟了首词:“烛花摇影,冷透疏衾刚欲醒。待不思量,不许孤眠不断肠。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纳兰容若这个名字,林旭却也听过,是从一本小说里看来的。知道此人名叫纳兰性德,字容若,所以也称纳兰容若,是清朝康熙年间很有名的一个文人,也是清词三大家之一。
只是诗词一道,人常说唐诗宋词,所以诗以唐朝为最,词则以宋朝为佳,而后世明清两朝有名的诗词就不多了。因此纳兰容若这人林旭虽听过,也知道,甚至在那本小说中也看到过其几首词,但却没什么记忆深刻的。说起词来,当然还是他学过的如苏轼、辛弃疾、李清照等宋朝词人的最熟。清词对他来说,真是没几首知道的。
不过黄宗文刚提了纳兰容若,就念了这首词,林旭一想也能猜到这首词应该正是纳兰容若的。倒是以前他对在小说中看到过的那几首纳兰词没什么印象,而这时黄宗文念到的这首,他在旁听来,倒是有些感觉。可能是因为黄宗文思念亡妻,所以念得特别有感情,才让他感同身受地有些体会。
念罢顿了片刻,黄宗文抬起头来笑道:“说起纳兰容若,跟你提一件趣事。容容她母亲因为特别喜欢纳兰容若的词,所以曾说要把我们将来孩子的名字取成楚容若。这名字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可以用。只是后来我退隐江湖,隐姓埋名改了名字,觉着黄容若念起来不好听,也有些不太顺,便就删了一字,给容容取名叫黄容。”
林旭闻言,也是不禁一笑,原来黄容的原名叫楚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