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寺庙里举动格外非常,不仅来了许多平素安能不认得的人,更是规矩一下子森严无比。才三日,就有七个不听话的僧人被严惩,直接杖毙死了四个。
一想到此前做的那些事情,安能如何还敢见洪七娘?右手再舒服,也没脑袋重要。
这样想着,安能又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洪七娘的身姿。
“安……能……大……师!”洪七娘拖长了音,忍着内心里的酸楚,娇滴滴地说着:“您也不是不知道,妾身其实……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来,唉,只可惜这几日又见不到孩子,心中担忧得不行。只要大师肯带我儿子去我家中……什么都依大师。到时候,还有礼金相赠,只求大师在山门里照看好我儿。”
说完,洪七娘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安能,身子凑过去,身上清香飘去。
啪嗒……
安能身上挑着的蔬菜落下,胯下当即敬礼:“干……干了!”
洪七娘忍着咸鱼手,又好言好语安慰着安能,见安能有了反应又是欣喜又是害怕。喜得是救出儿子有了希望,害怕的,却是这安能眼中的**。
“大师,左右要来人了。妾身去庄子里候着,还请大师早些来,也免得妾身被庄户欺……”说罢,洪七娘重重松了一口气,离去了。
“今晚!今晚就将这事办了!”安能说罢,却是转身就回了神兴寺。
洪七娘回了庄子,一干庄户们看了一眼洪七娘穿的花枝招展,身上甚至还有几个脏污不堪的泥手印,一下子猜到了什么,纷纷指指点点了起来。
“不守妇道!”
“哼,一个寡妇,总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的。谁知道是去哪里鬼混了……”
“指不定这一身衣裳的银子是从哪里弄来的钱呢,说不定就是去了那窑子窝里……”
……
洪七娘泪如雨下,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洪七娘不是没想过就这样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孩子那凄苦绝望的目光,洪七娘就振作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个药包,倒入了一壶酒力,架起炉子,静静地温着酒菜,等候着天色入夜。
夕阳西下,洪文贤满目惊喜地敲响了门。
洪七娘劝着洪文贤去隔壁屋里歇息,看着忽然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安能,浅笑着:“大师,该吃酒了。”
安能以为这是交杯酒,欣然应下。
噗通……
十息过后,安能栽倒在地。洪七娘冲到隔壁屋,抱起洪文贤逃命似得逃向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