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型的梯子被架了起来,身着龙袍的朱慈烺笑着朝着众人招手,笑道:“诸位,免礼吧。说起来也是朕误了时辰,要道个不是,若不是的确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不然朕也不至于眼下才来。”
“不碍事不碍事……事上至诚,此乃宗藩忠义之所在。只有小王唯恐侍奉不周才是……”李亻宗连忙道。
朱慈烺眯着眼睛,与李亻宗缓缓地朝着城内走去。
这是老套路了。李亻宗迎接了朱慈烺以后,便带着朱慈烺一一走过,检阅朝鲜两班文物百官,以及沿途少数得以靠近一些的百姓。
朱慈烺一边摆着手,一边低道声:“朝鲜侍奉之恭谨,朕都看在眼里。这一回耽误了一些,却不是这些问题。”
不是这些问题,却意味着的确还有问题。
李亻宗听出了这话外之音,紧张了起来。
一旁,李皑强作镇静。
李氵昊眯着眼睛,心中狂喜,他意识到,这恐怕要是自己的机会了。
朱慈烺笑着看向崔鸣吉道:“崔大人,朕要感谢你养了一个好孙子呀。”
众人尽皆愕然。
走在李氵昊身边的崔鸣吉更是茫然失措,全然不明白怎么忽然家又说到了自己的身上。
“来朝鲜时,我抽空去了一趟仁川,演了一场诸葛孔明的戏。一路来汉城的时候,却未料到,竟然碰上了山贼。看来,这朝鲜的治安的确是成问题啊。幸好,身边将士们击退了山贼,更得一位朝鲜勇士相助。此人,便是崔大人之孙,崔成恩!”朱慈烺说着,大家看向崔成恩,满面都是嫉妒了。
这是救驾之功啊!
李氵昊当即表态:“此乃我朝鲜儿郎心怀正气之举呀!”
不少朝鲜大臣们听了,都是看向昭显世子李皑。
凤林大君身边的亲信智囊得了救驾之功,自然是让李氵昊气势大涨。相应的,昭显世子李皑就要吃亏许多了。
至于李皑,此刻更是心中一片冰凉:“这朱慈烺,就一点都没有白龙鱼服的耻辱之感吗?”
他万万没想到,朱慈烺竟然主动揭开了微服私访的事情!
李皑看向吴甡以及高名衡等大明官员,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到几分不满的神色。当年大明正德皇帝出宫的时候,可是不知惹了多大的风波呢。
更何况,还是朱慈烺去当了戏子!
戏子之卑贱,自然不是后世追星那般光彩。
可是,落在吴甡等人眼里,惊讶固然是有的。可是……感觉耻辱,又有谁会这么觉得呢?
只有弱者,才需要拼命地证明自己并不弱。
对于强者而言,却是举手投足,都会显露强者风范,根本不需要去装。
皇帝陛下爱演习又如何?
若是能让天下人习汉字,说汉话,那是足以标榜史册的功勋。谁会耻笑?
唯有庸人无疚无过罢了。
崔成恩被迷迷糊糊的拉了过来,随同的,还有被明军陈贞慧带领着水师6战队押解着的金西石。
看到被五花大绑住的金西石,崔成恩乐了。
李皑心中则是跟着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