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这一诗并没有说出题目,但在场人都是文采斐然的大家,题目如何,不说也猜得出一二。
“此诗名曰……惜行。”李香君低声说着。显然,这是张溥讽刺朱慈烺不受欢迎还硬闯,舍不得走。
这下子,其他人都不敢接茬了。众人沉默着,压力全部堆到了朱慈烺的身上。
李犹龙得意洋洋道:“眼下。就让我们请秦公子赋诗一吧!”
说着,李犹龙怪叫几声,让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士子一阵起哄了起来。
朱慈烺凝眉一听,很快便展开一点眉头。低声与李香君说了几句,这才扭头看向李犹龙:“取纸笔来!”
很快,楚三娘便将早已准备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齐备。
李香君更是跟了上去为朱慈烺研磨,看得李犹龙等人眼热无比。
很快,一新诗铸就。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竹石……”李香君轻声道:“如此佳作,应有诗画相配,只可惜眼下无配得上的佳画。”
李犹龙听着,顿时面红耳赤。显然,这是李香君在讽刺眼下众人排挤英才,不配这一佳作。
“翠竹挺拔,坚韧顽强,这一诗咏物言志,确为上作。”陈子龙赞叹地说了一句,看得朱慈烺一阵目光灼灼。
李犹龙却不心甘,大叫道:“如此心境沧桑之作,怎么会是一少年所为?”
朱慈烺悠悠道:“然也。这是我与香君姑娘来时,听路边一老乞所唱。当时记下,今日回赠罢了。”
李犹龙一听顿时大喜,还想反驳却被方以智扯住了。
此刻,张溥的脸色可是很是不好看。
他不擅长诗词,故而平日里积蓄好些佳作堆上来,可谓已然投入极大。这就好似存稿一样,用一点少一点。
可张溥憋了一个大招出来,却被朱慈烺风轻云淡给解决掉,本来就让张溥窝火了。
现在李犹龙这么一来一回,朱慈烺却说这么一压过他的佳作是路边老乞丐所作,那他张溥算得什么了?
此刻,还是阮大铖打了圆场:“年轻人有冲劲这是好事嘛。说起来,还不知秦益明小友是为何而来呢?”
朱慈烺也是借着台阶道:“为金陵报社明日登报之文而来。”
“哦?”这下却是全场都注目了过来。
朱慈烺解释道:“报社上下设有录事访员,编撰,编修等职司。在下今日说来,大半就有录事访员的事务。为的就是将诸位的言行呈文报纸,报道与天下,让天下士民都能听到诸公的呼声。”
李香君在身侧,忽然敏锐地感觉到情况徒然生了变化。
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一道道目光如熊熊燃起的烈火一样包围过来要将秦益明这个小书生吞噬。
在场众人无不是畅想,若是自己的名号能让万人知晓,那岂不是就能一夜之间扬名南京?
张溥此刻哀叹,他明白,这个小书生今夜必将留名,他而无论如何也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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