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朱慈烺这么一说,朱由检顿时喜上眉梢:“朕可以免河南五年田赋,免山东三年田赋。如此一来,你能否给朕一个保障?”
“儿臣算了。河南与山东两地,去年不计田赋一共是一百六七十万三千八百十九两。儿臣可以下军令状!今年开始,这个数字上缴毫无问题。”朱慈烺心中顿时一喜,看来这两处的实权从今往后,就可以由朱慈烺自行安排了。至于那么一点钱财,在朱慈烺看来反而是毫无问题。
朱由检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此刻,他站起身来,绕着桌案拿起一封奏章,来来回回翻阅,芳霞,然后又拿起一封奏章,继续来回翻阅。
如是过了小半个时辰,朱由检也不知道绕着桌案转了多少圈子了,这才开口道:“烺哥儿,你现在以为当今时局,是攘外必先安内,还是攘内必先安外?”
听朱由检这么疑问,朱慈烺顿时凛然。
一开始,朱慈烺是打着用内寇练兵去对付强敌的。
毕竟,最后真正得了大明天下的还是建州女真人,而不是李自成这个独眼龙。
当然,朱慈烺很清楚大明君臣的心思。在他们看来,外患只是一群强盗,抢完了就跑。但纵观史书,夺了自家天下的唯有内寇。
按照朱慈烺熟悉的历史,大明也的确是被李自成给攻破了京师,逼得崇祯皇帝上吊。
这么一个死仇在,以至于其后南明建立也不忘记给朱由检报仇雪恨,硬生生以一个三家之中军力最弱的政权顶着强大的两家为敌。
在后世看来,南明这样做委实不智,但换做朱慈烺去做,这样却有不得已的考虑。杀父之仇不报,天下人如何看待他这个位置的合法性?朱慈烺也一定会坚定举起剿灭大顺的旗帜,至多在军事上联合后来的大顺军抵抗清军。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战略到底是“攘外必先安内”还是“攘内必先安外”就显然是国策的抉择了。
思量良久,朱慈烺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名字:“左良玉。”
不仅如此,还有这个平贼将军麾下糟糕的军纪。
大明起了内患,贼寇固然是杀人盈野,但比起贼寇,官军拉的仇恨更是一点都不少,甚至逼得地方百姓反而投效贼寇。
一念于此,朱慈烺坚定道:“若依儿臣看,清军始终是头号大敌。至于内寇,儿臣有信心轻易平定。反而是……我大明内部,有太多太多需要整肃的地方。现在,官逼民反的例子太多了,以至于多到人心丧尽的地步。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这个前提,无论是攘外安内都无从提起!”
朱由检听着,怔怔无言,良久,仿佛又挣扎了一下,他终于下了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