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朱慈烺在河南、在山东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然是一番另立朝廷的架势。
换个不作弊的辅也一样会爆京师与地方的冲突。
想到这里,倪元璐张了张嘴,声音低沉道:“换句话罢。殿下已经将第一批斩获所得八十万两上缴了国库,我们的大明还是团结的。”
“钱是有了,可人心呢?殿下还会进京师吗?”李邦华又问。
说完,李邦华摇了摇头,自己也没指望倪元璐给出一个答案。
“若老夫说。殿下会进京呢?”此刻,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夫冒昧打扰,两位不会怪罪来得唐突罢?”
“唐突美人,或许会有吧。不知大司农来此。却是何意?”李邦华与倪元璐一下子认出了来人。
眼下京中事情最好做的或许就只有吏部了。傅淑训虽然是后来者,根基却比辅还要深厚。借着朱慈烺的手笔,傅淑训上下洗刷了一遍户部,得到了一批真正可以好生做事的班底,政通人和,不外如此。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第一次罚没的银两让吏部缓解了难关,其后临清钞关的续命更是让傅淑训感觉到了希望。再加上朱慈烺前后将近两百万两的战时斩获送入京师,傅淑训见人就笑,这些时日都开心到天上去了。
见了两人,傅淑训不加掩饰道:“自然是为了殿下而来的。”
听此,李邦华与倪元璐顿时心中一凛,正色起来:“还望指教。”
见两人谨慎,傅淑训沉吟一下,道:“殿下的意思很简单。父子阋于墙,外御其侮。殿下无益于权势,河南山东所作所为,都是希望革鼎一新,打造出一副可以抵御外侮的康健身体。周延儒为东林败类,但殿下却寄希望于东林有人,能结束这一番朝争。”
“殿下不看好朝内他贤?”李邦华说的是周延儒倒下以后,必然会崛起的其他内阁大学士。
“根基浅薄,人品堪忧。”傅淑训说话很简洁,却也很尖刻。朱由检换大臣的度太快了,快到时间太短既是无法分辨出有能力的,也无法让有能力的大臣经营一下根基。毕竟,施政在人,于而今这个拖着沉珂病躯的大明,不是大脑下达了指令就可以全身动起来的。更需要有人传达,有人执行。
而且,朱慈烺可是清楚,自周延儒其后的几个辅都非良臣。反倒是东林之中后来多有殉国之辈。
倪元璐心中喃喃着道:“太子殿下被周延儒这般夺功打压,却依旧不计前嫌,愿意与东林人交厚。这恐怕不是为了什么党政制衡的权术,这是为了真正为国选贤,用心做事啊。这是真正脱离了党政的心胸……”
想到这里,倪元璐道:“殿下可有妙法安排地方与中枢的矛盾?”
听倪元璐如此问,傅淑训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心动了。看着这位兵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心动,傅淑训心中大喜,笑着道:“殿下不日就会进京。只不过,这一次轻车简从,不会让外人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