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汇聚了京畿,甚至整个北大明各路军将的城市此刻街道上人影寥寥,道路空旷。
而这一切,自然就是源于建奴入寇。
建奴入寇了,京畿戒严,一片慌乱。作为商业重镇,漕运枢纽。通州自然也就萧条了。
只有通州的少数将官们才知晓,在整个通州戒备最为森严的一处隐秘园子里,一切仿佛都没有受到战乱影响一样,重新恢复了战前的歌舞升平。
这里。便是督师府,也就是中极殿大学士、内阁辅周延儒的驻地。
这里人来人往,喧嚣而热闹,正在准备着一场庆祝的仪式。
原因。却也颇为让人感觉振奋。
那便是,庆祝河间大捷。
“两百颗脑袋,这一个大捷,可真是实打实报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啦!”吴昌时出京来了通州,远远看了一圈那象征着军功的女真鞑子级。喜得什么似的一样。
一旁,董廷献品着酒,摇头晃脑道:“一个河间大捷那哪够分的。依我看啊,这两百颗脑袋完全可以说成四百颗嘛。光河间府打赢了那哪够,这真定府的孔文轩却也是个伶俐人,领了残兵败将收了空城,想想法子也能算一个大捷。还有那蓟镇,鞑子也不收了,不也是收了回来?这真真假假的,放几颗脑袋上去,再虚报几个,找几个脑袋。还不又是一场大捷?”
张璧元局促地坐在这里头,听着这两位辅门前的心腹评论,凑趣道:“这番大捷,定然是要有吴大人,董先生名号的。”
两人闻言,顿时又是大笑了起来。
“也莫要都贫嘴了。听闻太子殿下都在临清死守了,你们还在这幸灾乐祸?”周延儒走进来,嘴上说着埋怨,脸上却都是带着笑。显然是一番幸灾乐祸的意思。
董廷献与吴昌时都是跟随周延儒已久的老人,自然明白这位仁兄两副面孔的模样。此刻这般说,显然是打趣着朱慈烺的困守。
张璧元更是对朱慈烺这位太子满腹不满,此刻见辅大人幸灾乐祸,更是跟着凑趣道:“那太子还以为在京师是牢笼。却不知,这京师有总揆镇守,那才是安然无恙呢。一心以为去了山东可以不受总揆节制,自如抗清,却不知山东那里,可真是处处陷阱,纵然扛得住临清,一时坚守,也挡不住那么许多的填不满的窟窿啊!”
周延儒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十一年时,济南府便已经被鞑虏破城过一次。这一次,太子屯兵临清倒是明白济南不可守。但临清与济南相隔如此之近,曲阜、兖州等地都是藩王聚集。他这般想要名望,到时候又如何抵得住悠悠之口,说他见死不救?”
吴昌时与董廷献听着,纷纷凑趣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其中意味却是透着格外荒诞的冷笑话。
一心为国的人被死命拉后腿。拉后腿的人拼命高喊着爱国,还被不少士子百姓深信后者才是正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