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阿史那忠节苦笑不已。
“怎么,连你也被他轰走了?”
阿史那忠节直曳,无语以对。
“身边唯一能够进谏忠言的人都给轰走了,王孝杰,果真是在作死吗?”薛绍皱起眉头坐了下来,好一阵沉思。
阿史那忠节急了,“少帅,我固然不希望王孝杰在这阴山之南身败名裂。但是,安西虎师更加不能一夕断送!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是啊!”薛绍不由得长声一叹,“灵州惨败,河陇兵灾,银川大战,诺真水之役数以十万计的生灵,在这一场该死的战争当中被葬送了。”
阿史那忠节一脸愧色的低下了头。薛绍说的这场该死的战争就由灵州惨败开始。而这一仗,正是他指挥的。
“也正因为死的人太多,仇恨结下太深,战争才没那么容易结束。”薛绍说道,“我认为,元珍极有可能是亲自来到了诺真水。否则,突厥人早该撤回去了。”
“王孝杰,不是元珍的对手。”面对薛绍,阿史那忠节也算是说了大实话,他道,“少帅切不可让他带着安西虎师,去往元珍的刀头上撞!”
“如你所言,我该上演一出阵前夺兵喽?”薛绍笑了一笑,说道,“就算我能制柞孝杰一个人,但是安西虎师的余下部众,都不会听我的。”
“但他们会听另外一个人的!”阿史那忠节说道。
薛绍眉头一拧,“你是说,王方翼老将军?”
“对!”
薛绍苦笑,“王老将军远在并州,而且中风偏瘫了行动不便。怎么可能出现在诺真水?”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阿史那忠节满脸严峻的表情。
薛绍拧眉看着他,“什么办法?”
“假传太后的制令,将王孝杰火速调回神都。”阿史那忠节说道,“并让安西虎守回王老将军制下统领。但在王老将军赶赴上任之前,军队暂由薛少帅指挥应变。”
“”薛绍愕然愣了半晌,再道,“阿史那忠节,你胆子够大的!”
“薛少帅,我本就是个该死之人。若能用我这一颗脑袋换回安西虎师全军兄弟的性命,那也算是值当了!”阿史那忠节说道,“现在,就让我来假传制令。薛少帅就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在接到制令之后依令而行,便可!”
薛绍皱眉沉思了良久,这恐怕是没有办法的最后之办法了。战争总要死人,只是死多死少的区别。如果阿史那忠节当真因为此事而获罪被斩,这对他而言或许还是最好的结局。因为这,总好过他回朝之后被朝廷问罪处以极刑。
“少帅,时不我待,战局窘迫啊!”阿史那忠节开始催促了。
“问题是,你怎能办到?”薛绍反问道,“谁都知道你一直陪在王孝杰身边。你又哪来的空闲回一趟神都,带来太后的制令呢?”
“少帅只管答应,我自有办法。”阿史那忠节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抱拳而拜,“包准,万无一失!”
薛绍满腹狐疑的盯着阿史那忠节看了半晌,咬咬牙一狠心,猛然挥手。
阿史那忠节抱拳一拜,大步走了。
三日后,王孝杰所部的安西虎师和突厥人打了一仗。交战的兵马不是太多,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目前的实力。
两军的斥侯也一直都在费倦身解数的,不断刺探对方的军情。现在终于已经能够确定,阿史德元珍的确是亲自来到了诺真水。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阿史德族的第一猛将,阿史德曳洛荷。他带来了一万多骑附离狼骑,这是直属于突厥可汗的嫡系部队,草原上最顶尖的精锐骑兵。
这一战的战况虽然不是特别激烈,但是王孝杰却因为他的自负和对敌人的无知,而吃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闷亏。
至从安西虎师从河陇调往西域平叛之后,因为战争的需要使得他们的骑兵队伍越来越壮大,战力也在不断提升,于是王孝杰一度迷信于安西虎师的骑兵之能。在与元珍的第一战当中,他派出了麾下的三千精锐骑兵上场并且担任主攻,想要旗开得胜先声夺人。
结果,他这三千精骑差点血本无归。
虽然他们很能打,但是比起元珍麾下的拓羯和狼骑来说,并无特殊优势。也亏得王孝杰在作战方面还有那么一点临机应变之能,他马上派出了陌刀与团牌步兵阵出来接愈战并马上撤回了骑兵。否则,元珍不用费去太多的力气,就能一口吃光让他引以为豪的三千精骑。
这一仗打完后,王孝杰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他突然很想见到之前被自己赶走的阿史那忠节,于是派人四处寻找。但是阿史那忠节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甚至派人到薛绍这边来试探找人,也没寻得消息。
王孝杰陷入了空前的苦恼与懊悔之中 管如此,他仍然没有死心,三天两头的来劝薛绍剧率部撤往丰州。
薛绍才懒得理他。
段锋已经带着辎重粮草与后勤部队赶到了薛绍的营地,伤员们终于有了较为妥善的安置和救助,这让薛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薛楚玉仍旧杳无音讯,这实在让薛绍,寝食难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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