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被刺杀负伤,算是幸运还是不幸。更多小说 Ltxsfb.com(顶—点)小说负伤固然是倒霉而且很疼,但大难不死总算是不幸中之万幸。另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揭开了一层隐藏极深的重大阴谋!
皇帝驾崩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武则天给狄仁杰的最后期限到来之时,薛绍被薛楚玉等人抬到了大理寺。
狄仁杰在郭元振与赫连孤川的协助之下,集官府、军队与绿林三方人马之合力,还真的在三天之内破了案。他们甚至抓了一个活口,把薛绍请来,就是想让他亲自听一听,对方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样的。
狄仁杰抓来的那个活口,是孟津水枭当中的一个头目,还曾与赫连孤川有些交情。孟津水枭个个都非常的凶悍而且不怕死。除了这个活口听从了赫连孤川的劝说在负伤之后投降,其他的都在拒捕的过程当中被杀或是自裁。
审讯是秘密进行的,武则天也派了心腹来旁听。那名俘虏交待,他们孟津水枭一伙大约有三十人,在几个月前被一拨神秘人“强制”收买,然后参与了一段时间的愚化洗脑与各种刺杀特训。
之所以说是“强制”收买,是因为那一拨神秘人也不知怎样的神通广大,居然把他们的家人都给扣押控制了。
那一拨神秘人的行事极为诡密,手段狠辣而且精明到刁钻,至今孟津水枭的人也不知道对方的首领是一个怎样的真实面目,只知道他被手下称为“谋主”。这个称呼常见于突厥军事贵族当中,因此对方极有可能是突厥人。
俘虏交待,谋主操控与训练孟津水枭的最大目的,就是针对薛绍。首先,他们时刻都在盯着薛绍的一举一动,但轻易不打草惊蛇。他们甚至想办法买通了经常出入宫闱的采买宦官,用来进一步的掌握薛绍在皇宫禁内这种特殊地方的一切行为。
被俘的活口毕竟只是受雇于人的杀手并非核心成员,也就只知道这些而已。在刺杀行动开始之前,“谋主”派了一个人来传递信息与下达命令之后,就集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审讯罢后,薛绍与狄仁杰等人商讨分析。
“狄公,我感觉很奇怪。”薛绍说道,“对方盯了我那么久却一直不肯杀我,这是为什么呢?他们难道还想在我身上,做出一点别的什么文章吗?”
狄仁杰拧眉沉思,缓缓的摇了摇头,“大将军,这一点本官现在也有一点琢磨不透。对方那个谋主处心积虑的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与人力物力,好像并非只是为了谋害大将军而已。否则,他们派出自己的杀手即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本官认为,他们之所以收买与控制孟津水枭,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关中的本地人,熟悉这里的一切风土地人情并且干惯了藏头露尾之事,因此很容易隐蔽行藏不易被人发觉。谋主最大的用心,好像是监视大将军。至于这一次的刺杀,更像是狗急跳墙被逼无奈。”
“没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薛绍说道,“对方要杀我,实在有太多的机会,完全没必要等到现在。可是这就让我更加不解了——如果不是单纯的为了杀我,那对方究竟是想对我干什么呢?”
狄仁杰等人冥思苦想,都一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对方太狡猾,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了。”狄仁杰说道,“在没有证据与线索的情况下,本官只能推断——莫非对方的内部有分歧?有人想杀大将军,但有人却不想杀?”
薛绍顿时心中一亮,难道艾颜现在真的已经成为了突厥叛逆当中的领袖之一?阿史那骨笃禄等等一些遭遇过我的突厥贵族想杀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艾颜现在也在突厥贵族当中取得了重要的地位和发言权,那么她倒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主张“不杀我”。
但是不杀,又能怎样?还能把我捉到草原上成亲吗?
薛绍越想越觉得迷茫与荒诞,忍不住苦笑的摇了摇头,“算了,不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千军万马都不怕,我还怕他几个小杀手吗?”
“大将军,明枪好躲暗箭难防。”狄仁杰提醒道,“这一次已经非常的凶险了,如果对方还会另外有所行动,下次肯定会更加的隐秘和周全。再者,大将军不光是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也要多加注意亲眷的安全。对方处心积虑凶狠毒辣,怕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多谢狄公提醒!”薛绍拱手一拜,心里也的确是提高了警惕,就算我不怕,万一那班杂毛对我用上对付孟津水枭的法子,的确棘手。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那班杂毛伤了太平和我的兄嫂等人。
“大将军不必客气。本官办事不力,未能尽剿贼人,实在惭愧。”狄仁杰拱手拜回还礼,说道,“此案,本官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所有的真相水落石出,直到捉住对方那个‘谋主’元凶!”
“好!我深信以狄公之能,定能办到!”薛绍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个“关中大枭”赫连孤川,对他生出了一些好奇。
赫连孤川这人,单从外表与气质上判断,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个“混黑道”的家伙。他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健硕生得孔武有力,但是一点也不粗蛮狂野,相反的他还长得比较英俊。但是给薛绍印象最深的绝非是他这一番不俗的外表,而是他身上那股独特且超然的气质。
从来都是“民惧官”、“贼怕兵”,这在大唐时代更加显得天经地义。但是赫连孤川这个贼上了公堂之面对一群兵头儿和朝廷大官,居然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连拘谨都没有,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到大理寺公堂之上来旅游观光的豪客。
“郭元振,你这位义兄倒是有趣。”薛绍不禁笑道,“他好像,什么都不怕。”